老爷子偏爱赵锦衣,是有原因的!赵承欢不得不承认,面前的赵锦衣,果然有几分胆色。但,赵锦衣是二房的,不是他三房的女儿,再好再出挑,也是赵承德的种!
他很不愿意地说:“我只给你一日的功夫,倘若再查不出来,你便不要再管我三房的事。从此以后,你们走你们的阳关大道,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。”
赵锦衣默了一下,忽而道:“倘若独木桥年久失修,三叔父掉下去呢?”
这小孽畜,就是不盼着他好!他说走独木桥不过是一种说法,说法!可这小孽畜怎地就似三岁孩童那般当真了呢?都说这小孽畜聪慧过人,他怀疑她就是故意的。
赵承欢怒气冲冲:“便是我粉身碎骨,也决不会求你这小孽畜半分!”
他激动不已,赵锦衣朝他后头招招手:“将苗姨娘抬过来,再请医婆来查验伤口。”
李医婆本来就被赵家人拘着不让走。今晚已经觉得是够倒霉透顶的了,大半夜的,还要查验尸体。
她抹了一把冷汗,走进房中。房中仿佛点了数十盏灯,亮如白昼。苗姨娘静静的躺在居中的床上,下身盖着白布。
一个季少女,腰肢挺直的坐在苗姨娘身旁。两个与她一般年纪的少女,静静地看着李医婆走进房中。
李医婆不认得少女,但还是下意识地道:“你是何人?你年纪尚小,不该出现在这里。”
少女看着她,宛然一笑:“李医婆尽管查验,我们,就在旁边记录。”
少女的笑容,尽管有些疲累,但是很亲切。
李医婆思索片刻,便不再纠结。这是赵家的地盘,瞧这少女的穿着与气势,像是赵家的主子。主人家要看,她自不会多加阻拦。只是这姑娘年纪尚小,可别看了夜里做噩梦。
她走到苗姨娘身旁,掀开白布,查探片刻,直起身子,皱眉道:“这伤口的边沿,像是用十分锐利的利器割就而成,再不慌不忙的将腹中胎儿取出。”
梅染执笔,飞快地在册子上写着。
赵锦衣问:“李医婆接生多年,可曾见过如此手法?”
李医婆脱口而出:“老身接生无数,不曾见过这般残忍的手法。若是如此,产妇自然是一命归西。哪有人剖腹取子的?不过,这种手法,倒是有些像养牛养猪的农户,母牛难产,便用刀将牛犊取出。”
李医婆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。
赵锦衣思量须臾,示意鸦青将屋中一道帘子拉开。帘子拉开后,赫然躺着一具妙龄少女的遗体。与苗姨娘差不多的,是她身上的血窟窿。
李医婆有些惊惧地看着赵锦衣。
这赵家是受了诅咒罢,怎地会有两具这般被人挖成这般的尸体?她忽然害怕了,赵家会不会杀人灭口啊。
赵锦衣看着李医婆:“还请李医婆查验。”
李医婆战战兢兢地检查秋铃的尸身,这回没有看苗姨娘那般利索了,差不多一刻钟的功夫才抬头道:“这位姑娘,应也是怀有身孕的,不过月份还小,不过三、四月……这利器,老身瞧着,与苗姨娘的,应是差不多的。”
她自己说着,都觉得寒毛直起。太可怕了,真是太可怕了。
赵锦衣敛下眼皮:“梅染,取五十两白银与李医婆,平安送她归家。”
李医婆大气都不敢喘,忙谢过赵锦衣,急急忙忙的随着梅染出去了。
有人从外面进来,赵锦衣抬眼看来人,却是无衣。
无衣一板一眼道:“四姑娘,二太太特别叮嘱奴婢,事情再大,也要好生歇息。这赵家,可不仅仅只有四姑娘一人。”
赵家是不仅仅只有她一人,可都是些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的人。出了那么大的事情,哥哥们是半点都不着急。
赵锦衣闭了闭眼,也不省得阿爹那边查得如何了。也罢,她实在是太累了,就歇息片刻罢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