硕鼠虽然是闯进肖家的贼人,但他也没干成什么事,忽然就这样死在了肖家……
宋景行正要出门,吴医工站在檐下喊他:“宋小哥,肖小哥醒了!”
宋景行踏进房中时,尤氏正欢喜地不顾自己的身子,给肖扬喂水。
肖扬看见宋景行,艰难地扯了扯嘴角:“宋大哥。”他重伤初醒,十分的虚弱。
吴医工给他把脉,吩咐道:“如今还不能多说话。”
宋景行轻声问:“那晚是谁打伤了你?”
肖扬却是一脸的茫然:“……那晚,我替娘捡药……在医馆附近……便被人打晕了……”他努力地回想着,却是一阵头痛欲裂,他痛苦地嘶叫了一声。
吴医工轻轻按着他,朝宋景行摇摇头。
尤氏泪流满面:“扬儿,别想了,别想了。”
肖扬却咬着牙,望着宋景行道:“那些人还搜我的身……”他缓缓转头,问尤氏,“阿娘,我们肖家……到底还有,什么秘密……”
尤氏摇着头,泪如雨下:“能有什么秘密,你祖父当年,是含冤而亡!这群丧心病狂的贼子,竟是连你都不放过!”
许是听惯了阿娘的抱怨,肖扬并未在意,只又问宋景行:“宋大哥……是你救了我?”
宋景行道:“那日是康乐坊赵家的四姑娘路过,才叫下人救了你。她不仅救了你,还差下人又送来诊金。”
康乐坊赵家的四姑娘?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吴医工神情略略有些诧异。
尤氏抹着泪:“改日等你好了,我们再带着谢礼登门拜访罢。”
登门拜访?宋景行忽而想起长春的拒绝来,道:“赵四姑娘并不想我们登门道谢。”
如今还有这样救人却不留姓名的……呃,也不对,赵四姑娘却明明留了姓名的。
吴医工忽而微微一笑:“许是赵四姑娘欲学着别人行侠仗义,只留姓名,却不想旁人上门道谢。”
此前他只觉得义表妹骄纵调皮,却没想到义表妹竟然还有这番救人的义举。
没错儿,这吴医工可不就是赵锦衣新鲜出炉的义表兄吴疾。却说他来京都,本就是立意习百家医工所长的,虽然与义表妹的婚事没成,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习医的热情。这不却是巧了,误打误撞的竟然又救了被义表妹救下的肖扬。
宋景行忽而心念一动,脱口而出:“不好!”却是匆匆起身,跨出门槛去,“我还有事要办!”
自不能就这般离去,宋景行在附近寻了几个因为大雨无法做工的相熟工匠,让他们带着棍子等防卫之物进了肖家,再三嘱咐过后才又离去。
外面风雨飘摇,宋景行顾不得牵着大驴了,让它留在肖家,自己则匆匆往容华楼而去。
他在容华楼时就看出来了,那面窗扇是被人动了手脚,是以才掉下来的。京都的窗扇,俱是榫卯结构。容华楼的窗扇,是……经验丰富的工匠所做,便是比方才还要大的风,也不能将窗扇刮下来。
除非有人提前将窗扇松动了。
容华楼的凶杀案,是一桩有预谋的凶杀。
假若赵四姑娘平日是个乐施好善,只救人却不图回报的姑娘,或许在无意间,惹怒了恶人。
是以,或许凶手是想害赵四姑娘,却无意中杀了一个小丫鬟。
这才是更危险的。丧心病狂的凶手,是不会在乎多杀几个人的。
宋景行戴着斗笠,长腿飞快地交换着,往容华楼赶去。
他从来不曾这般焦虑过。或许是赵四姑娘救了肖扬,或许是赵四姑娘似一般……宋景行胡乱想着,忽而见一辆马车停在路旁,车夫与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在风雨中合力抬着车轮。
是赵四姑娘的小厮长春!他怎地还在这里?
宋景行大步迈过去,一把将长春薅到跟前:“你家姑娘有危险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