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顿时露出贪婪的笑容来,伸出手就要去扒拉那布袋。
青袍老者却轻轻将布袋按住,双眼灼灼:“不许贪杯,免得坏事。”
短褐老者信誓旦旦:“你我认识多少年了,我什么时候坏过事。”
青袍老者才松开手,看着布袋被塞进那人的袖中。
说不贪杯,穿着短褐的老者只再吃了一碗酒,又从雅间悄无声息的钻了出去。
好半响后,青袍老者才离开小酒肆,左拐右拐的走进一道巷子里。那里候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。
青袍老者乘着马车,回到了康惠坊的家中。
家中老妻还没有歇下,披头散发的在等着他。老妻虽然比他小五六岁,但头发却是比他白得早,满脸皱纹,牙齿也都掉光了。青袍老者心中闪过一丝不耐,脸上却笑着:“为何还不歇下?”
老妻一边替他更衣,一边埋怨道:“伱这一出去便是一整日,我有事要与你说,却是寻不着人。”
能有什么事,不就是女婿钟家的破事。
果不其然,老妻道:“曼曼的婚事将近,她的嫁妆你看如何……”
青袍老者有些不高兴:“不是都说好了吗?我们添一千两白银。一千两白银已然不少了。”
老妻却是有些怒了:“当年女儿为了你的事,失去了腹中的长子。如今她只得曼曼一个独女,你便是多送一些嫁妆与曼曼,倒也不亏。”
说起当年事,青袍老者有些讪讪:“这些年女婿不也青云直上,虽然没有儿子,但日子过得也算滋润……”
老妻的脸沉下来,衣衫也不替他更换了。
当年见不得人的事老妻大都省得,而且女儿也的的确确为了自己失去了腹中六月的男胎。对外却是宣称他们夫妻二人求子艰难,这么些年,他们夫妻二人只得了钟曼一个女儿,疼爱一些也是应该的。
青袍老者不得不忍痛割爱:“那就将康惠坊的几个铺子都给曼曼好了。”
老妻这才满意地笑了。康惠坊的几个铺子,都是很赚钱的。
老妻仍旧絮絮叨叨:“明儿我们便一齐到宝相寺去,将这铺子的屋契交到曼曼手中。”
青袍老者心不在焉地应下了。
宋景行回到肖家时,吴医工正在收拾药箱。
见得宋景行回来,他道:“我这出门许久未归,怕家中人惦记,我得回家一趟告知家人一声。”
宋景行自是感激,从袖中取出诊金欲递与吴医工。
吴医工却推托道:“我这人有一个规矩,若是不将病人治好,我是不会收取诊金的。”
说完便潇潇洒洒地背起药箱,快步跨过了门槛。
这世间的奇人无所不有,宋景行微微一笑,也自随吴医工去。
邻家大婶是白日才来帮忙的,晚上照旧是要家去的。
肖扬仍旧沉睡不醒,尤氏一直安安静静的守在儿子身旁,见屋中只剩宋景行,忽而开口道:“好贤侄,今儿凌晨,有贼人摸了进来。”
宋景行目光一凛。
“扬儿一直昏迷不醒,婶子担忧得睡不着,但到底劳累,便阖着眼闭目养神,却是听到有贼人从墙上翻下来。”
“婶子原来以为那人是闻得扬儿不曾丧命,追来再下毒手,却见那贼人无所顾忌地从怀中掏出一卷物什来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