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包装得很精致、轻薄的物什。
宁咏淡淡的扫了一眼,周全连忙接过,随着宁咏进了书房。
说是书房,却只是西屋的一间抱厦,狭窄逼仄。里面塞了一张陈旧的书桌,一把椅子,以及堆在地上书籍,便再也放不下大件的物什。
平日里宁咏做功课的时候,周全是要在宁家里四处帮忙的。
只有宁咏出门时,周全才是真真正正属于宁咏的小厮。
周全将赵家的礼物放到书桌上,又忙自己的去了。
宁咏取了一把剪刀,将外面的包装剪开,渐渐的露出里面的东西来。
是一叠裁剪得整整齐齐、上好的澄心堂纸。
他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地抚着澄心堂纸,眉头轻轻一挑。
赵家今儿,可真是有意思。放蛇吓了人,又送来如此贵重的纸张作为赔礼,到底是想作甚?
他的脑海里出现赵锦衣有些呆滞的面容来。
他不是个傻子,甚至对少女们暗藏的心思还十分的了解。
这却是连一件周全都不省得的事情。
与赵锦衣见了几次,他可以笃定,赵家的赵四姑娘,对自己,有几分心思。
赵锦衣……他轻轻地抚着纸张,想起方才躲在荫下的妙龄少女。
面容似春日含苞欲放的蕾,但身体已然玲珑有致。容貌虽然算不上太出挑,但因为肤色很白……宁咏想起赵锦衣吹弹可破的肌肤,忽地有些烦躁起来。
正在此时,从东屋传来了低哑的咳嗽声。
东屋住着病弱的大哥,每日里不分时辰的在咳嗽。
宁咏闭上眼睛,将自己心中的杂念渐渐的驱赶出去。
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,宁咏睁眼,对上了丫鬟春柳的笑脸。
春柳手上端着木盘,巧笑倩兮:“二郎回来了。我做了银耳羹,二郎可要尝尝?”
宁咏起身,将她手上的木盘接过,放在澄心堂纸旁边:“费心了。”
春柳盈盈的笑着:“只要二郎喜欢,我都可以做。”
宁咏低头:“方才大哥咳嗽了,你快些回去瞧瞧。”
春柳的笑容忽地停滞了。她的脸上浮起似怨非怨的神情来。可宁咏低着头,并没有看见。
春柳哀怨地回去了。
宁咏将银耳羹吃完,却是将澄心堂纸放在一旁,取了一本书看了起来。
大哥在东屋咳嗽,阿爹还没回来,阿娘带着弟弟妹妹到外祖家吃席还没有回来。
窄小的院落里,响着春柳低低的说话声。
宁咏忽地又心烦气躁起来。
四处都是些与赵家比不上的家具,可赵家的家世再好,赵家的孙辈们没有一个成器的。凭什么他才华横溢,却只能住在这样的地方。
赵锦衣有些心不在焉。
宴会还算皆大欢喜的结束了,她与姐姐们将最后的客人送走,忽地觉得自己有些累。
却是还没有坐上须臾,气还没歇平顺,大伯母身边的丫鬟就过来了:“四姑娘,大太太有请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