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本宫囚禁在永延殿还不够吗?天下人都在看本宫的笑话还不足以算作惩罚吗?难道非要本宫自缢以证清白?”宣贵妃终于留下了委屈的泪水。
贵为堂堂皇贵妃又能怎样?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逃不过被诬陷的命运,光辉之时理应如履薄冰。
“钗儿,别哭了~”泽枫铎掏出手帕帮宣贵妃擦拭眼泪。
“哥哥~是我做错了吗?哥哥,你说为何总是不如我意……”宣贵妃似回到了青葱岁月一般,拉着泽枫铎轻轻唤着哥哥。
“钗儿,哥哥也不明白为何咱兄妹有情有义,却落得这般孤苦无依!”泽枫铎心里的苦涩从来都没讲与旁人听过。
“哥哥,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想念玲姐姐。”宣贵妃仔细端详起手中的帕子,那活灵活现的蝴蝶纹只有翊妃才绣得出来,“我好嫉妒她啊!真的嫉妒地发疯。”
“贵妃娘娘,老臣觉得,想啊,念啊,又能怎样?倒不如忘得干净得好,奉劝娘娘也别想太多念太久,终究是苦了自己。”泽枫铎恢复了理智,他与她终究不再是少年时的兄妹,举手投足间理应恪守君臣之分。
“哥哥,这么多年,是不是连你也在怪我?”宣贵妃抱着泽枫铎哭着像个孩童。
“贵妃娘娘,您失礼了。”泽枫铎赶忙扶着宣贵妃坐下,自己跪在其脚下。
“哥哥,当年那场大火真的与我无关。”宣贵妃哽咽地讲出了心中的秘密,“虽然皇上从没亲自过问此事,但我始终觉得皇上在怪我……”
“老臣知道贵妃娘娘是清白的,当年是,现在也是。”泽枫铎笃定地点点头。
“玲姐姐出事的那天,我真的……只是恰巧去探望,送点吃食和衣物怕她在寒怜府受罪,我俩毕竟姐妹那么多年,念在旧情上,我也不至于害她啊。”宣贵妃时常会梦到翊妃,一身素衣披散着头发显得异常憔悴。
“玲儿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?”泽枫铎以为这么多年只有自己是真心惦念着翊妃,没想到嫉莺妒燕的钗儿竟也一直对其放不下。
“玲姐姐指责我是去看她笑话的,还说我们姐妹之情薄如纸。”宣贵妃因此伤心了许久,“哥哥,你说那火到底……是不是有人蓄意谋害姐姐的?”
“我当时申请调查纵火案,却被皇上断然拒绝,本以为是皇上想亲自过问,谁知后来就那么不了了之,皇上不提,作为臣子又能多言什么?哎~”泽枫铎无奈地叹口气。
“看着煜儿越长越像玲姐姐,我的心里五味陈杂,但却不敢跟皇上多问什么,哥哥,我承认我之前嫉妒玲姐姐,认为是她夺走了皇上的爱,可如今我才明白,是我妒火丛生迷了双眼。”宣贵妃听闻敬妃离世后突然顿悟,至始至终都是她的执念在作怪。
“贵妃娘娘只是用情太深,帝王心,海底针,怎是你我能明了的?”泽枫铎庆幸眼前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偏执。
执一抹恩怨,念也不得念。偏一处私心,信而求其信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