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方才在想一件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情?”
“我们国家每年都会发生一些天灾人祸,比如洪水或者干旱什么的,灾民得不到及时的救济就会形成难民,为了生存就要去外地乞讨,遇到一些不公或者有心人挑拨,容易形成一股蚂蚁过境一样,寸粮不剩,而当地人没有了粮食也只能跟着难民去乞讨,这样就越滚越大,最后容易出事。”
“每年赈灾拨款,救济难民,都是朝廷头等大事,不光是皇上头疼,就连我们做臣子的也头疼,难不成你对此有什么良策?”裴霁安没有因为她是女子提及这种话题就不当回事。
见他与自己认真谈论这种国家大事,瞿扶澜也不敢忽悠,“良策不敢说,但凡涉及这种事情,最主要解决问题就是钱财支援到位,虽然有国库支援,但国库也不是每次都能支援到位,而且给的钱财也有限,否则每年就不会有那么多难民无法安置了,若这种时候,有其他捐助帮衬,想来能缓解许多问题。”
“我知道每年各地发生灾害时,裴家与一些世家贵族有自发筹款,但并不能号召所有有能力之人跟着捐助,终归力量太小,杯水车薪。所以我想着,不如由朝廷出面,成立一个官方慈善基金会,利用商户、权贵或者其他组织捐赠的财产,以从事公益事业为目的。”
“以从事公益事业为目的?”裴霁安怔了怔,“慈善基金会?”
“对。”瞿扶澜见他感兴趣,才继续往下说,“比如以朝廷的名义举行一个捐款活动,凡是参加捐款的人,都登记造册,比如一个商人捐了款,那日后他行商就比别人便利许多,若被谁为难了,告官府直接出面维护;若是权贵,那要的就是名利,给颁发一个荣誉奖之类;反正看人缺什么就补给人家什么,以此让别人心甘情愿捐款,何乐不为?在每个地方都弄一个这样的基金会,每年举行三四次捐款,若哪里发生灾难,直接动用基金会里的钱,岂不方便?”
裴霁安听得眼睛都亮了,熠熠生辉,忍不住赞道,“你这个想法听起来果真极好,只是似乎弊端也不少。”
瞿扶澜只叹他脑子转得真快,“确实有弊端,别的不说,单说‘守财’这一点,就十分不容易,别到时候被当官的贪了,也用不到穷人身上,加上天高皇帝远,也管不了他们。”
现代那么多基金会,最终还不是被中饱私囊了。
那个时候新闻曝光的时候,当真是震惊全国。
打着慈善名义成立基金会,结果钱却到不了真正需要的人手里,反而把那些人养得肥头大耳,一个个富得流油。
裴霁安却眸光灼灼看着她,肯定道“你有解决良策。”
瞿扶澜摇摇头,“凡事无绝对,世上就没有万全之策,我提出的这个基金会,若办得好了,确实能做好事,关键看如何运营了,关于这个,我倒是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裴霁安已经听得入了神,甚至有些激动,他预感到这个折子递到皇帝跟前,皇帝会多么震惊。
“我觉得守护这个基金会的人,得需要各方势力,不能由其中一方势力说了算,就类似于股东大会那般,想要动用到基金会里的钱,就得由股东们投票通过,如此能在一定程度上防范中饱私囊的情况。”
“股东大会?”裴霁安听到这里迷糊了。
瞿扶澜差点咬断自己舌头,一说就上头了,忘记古代没有股东大会说法,“就是一个组织名称而已,不用在意这些细节,关键是这些组织成员最好有一些敌对关系,如此大家互相监督,效果就更好了,但最终还是需要一两个自己人,比如是皇帝心腹,或者皇帝信得过的人过去坐镇,在大家投票不一致的时候,这个人一票定江山,如此才不会坏了大事。”
瞿扶澜说完,就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,眸光深邃莫测,看得她都有些发毛了,正想问他怎么了,他就过来一把抱起她来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