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澜和穆星泽分别后,来到了寿康院。
祖母正在做茶,看到沈清澜来,放下了茶筅。
“孙女给祖母请安,祖母慈安。”沈清澜行礼问安后,又道:“祖母,今日寿康院准备了什么好吃的?”
“思思,快,你身子弱,先坐。”祖母笑道。
沈清澜坐了下,祖母拉着她的手问道:“今日觉得怎么样?”
“今日思思的身子好多了。祖母不是派了魏妈妈来瞧了吗?怎么还不放心?”沈清澜笑问。
祖母笑了笑,又问:“听说今日太医去给你搭了脉,太医怎么说?”
“太医说思思的身子没什么大事,胎像也安稳。只是……头三个月,要日日喝两次坐胎药才行。现在思思想到要日日喝药,头都大了。”沈清澜道。
“这有什么,多吃些蜜饯果子,药的苦味也就没有了。”祖母说着,握住了她的手,道:“祖母还听说……王爷因为太后刁难你的事,去了泽宁殿?”
“是啊……”沈清澜轻叹了一声,“原本太后想对付的人并不是我,如今王爷这么大张旗鼓的护着我,我怕是真要被太后盯上了。”
祖母点了点头,“嗯,祖母也正担心这个。不如……你陪着我,我们祖孙回洛平城住一段时间去。”
“祖母和思思真是心有灵犀,我也是这样想的。京都城中事多,大伯父和大伯母怕是走不开,我想着……阿竹如今也懂事了,我和父亲母亲还有阿竹,陪着您一同前往洛平城。”沈清澜道。
“嗯,这样好,咱们安心的住上一段时间,也能避开京都城中的争斗。王爷虽说护着你,但是太张扬了,定是会被记恨,你也要好好规劝才是。”祖母道。
“祖母,我和王爷说过这件事,但我看王爷的意思,好像是还有别的考量,我也不好多问。”沈清澜道。
祖母想了想,道:“王爷乃是人中龙凤,心思缜密,如此看来,泽宁殿对峙一事,也不完全是一时意气。”
“我昨天还和他耍了通脾气,抱怨他拿我当棋子。”沈清澜笑道。
“你家王爷对你百依百顺,祖母也看得出,王爷十分珍爱你。你们小两口如今又有了孩子,只要朝局稳定下来,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。”祖母道。
魏妈妈进了屋,道:“老太太,小席面已经备好了,请您和大小姐一同过去用膳。”
祖母牵起了沈清澜的手,道:“走吧,先去吃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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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星泽追随江书尧来到了一处小别院,两人相谈甚欢,畅聊古今,一直到傍晚仍未散席。
“小侯爷,你觉得如今这个局势,咱们这位新登基的官家,能稳住朝局吗?”江书尧问道。
穆星泽放下了酒杯,“这个……先帝在时,当今陛下在几位皇子中,并不算出众。后来先帝离世,太子殿下被乱党所害,当今陛下脱颖而出,想来也是心有成算,并非碌碌之辈。”
“当今陛下能坐上皇位,靠的是摄政王的扶持。摄政王把持朝政许久,才选了陛下来承袭帝位。朝中许多人都说,摄政王之所以选择当今陛下,就是因为他根基不稳,更好掌控。”江书尧说着,夹起了一颗生米,放入了口中。
穆星泽连忙道:“表兄,这种话,可不能信口胡言,恐惹来祸端。”
江书尧笑了笑,“小侯爷,当初您在洛平城的时候,曾与当今的摄政王妃私定终身,可有此事否?”
“表兄喝醉了,绝无此事。”穆星泽矢口否认。
“星泽,在表兄面前,你又何必隐瞒?这件事很多人都知晓,表兄我也是无意间听来的。太后娘娘千秋宴时,我曾见过摄政王妃一面,惊为天人,又才华斐然,你占了先机,为何却没有得到呢?”江书尧问。
穆星泽沉默了片刻,“不过是造物弄人罢了……”
“造物弄人?表弟可别骗我。摄政王妃虽出身商户,却能嫁给当时的邠王,这恐怕也无关运气吧?”江书尧道。
“当初,我坚持要娶思思,可是家中父母不肯。我与父母僵持,父母即将动摇时,当时的摄政王带来了一个消息,说……先帝有意召我们回京,为我和卫将军之女赐婚。自那之后,我们便没有了可能。”穆星泽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