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儿看了一眼地上的簪子,心疼的拿起了一旁的木凳,走过去砸了几下。
沈清澜看到那支簪子还完好无损,道:“罢了罢了,一会儿我亲自砸,帮我擦身吧。”
“是。”
福儿拿起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布,一点点替她擦拭身子,沈清澜拿过布囫囵擦了两下,便披上了衣服。
“小姐,当心着凉!”
福儿看了一眼那支簪子,叹了一声,看来这支簪子终是朝不保夕,就要断送在今夜了。
妍儿这时也进了浴房,只见沈清澜拿着小木凳,狠狠的朝着簪子砸了几下,又气呼呼的叉起了腰。
福儿连忙又拿了一件袍子,“小姐,您的头发还湿着呢,我再替您好好擦擦吧,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对着一个物件撒气,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?”
“说的有道理,为了那个狗东西生气不值得。”沈清澜道。
“小姐,您还没有用晚膳,不如吃点东西吧,今日厨房做了一道雪蛤羹,不如尝尝?”妍儿道。
“好!”
内室中,妍儿直接把雪蛤羹端到了暖塌的小食桌。
沈清澜浅尝了一口,果然很好喝,于是又多喝了几勺。
妍儿见自家小姐胃口还不错,顿时安心了下来,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说道:“小姐莫要动气,动气不值得,听墨诗堂的人说,明日大老爷要给二公子要办宴,还请了京都里最好的戏班子呢!”
“那些戏文,简直无聊死了,都是老套子,没什么可听的,有些我还听不懂。”沈清澜道。
福儿这时拿着几碟子糕点进来,笑道:“原来不止我不喜欢听戏,小姐也不喜欢啊!听说京都有许多茶楼,那不如我们改天悄悄去茶楼里听书,如何?”
“茶楼听书?不错不错!那我们三个后日一起去!”沈清澜道。
福儿把糕点放在了桌子上,又从妆奁上把木梳拿了过来,递给了妍儿。
“罢了罢了,去茶楼听书的多半都是男子,小姐您如今是乡君了,去那种地方不合适。”妍儿道。
“没关系,我们明日就着人,按照我们的尺寸做几件男子的衣装,到时候扮成男子不就成了?”沈清澜道。
“嗯嗯,这个好!”福儿道。
妍儿戳了一下福儿的脑门,“你这丫头,就会撺掇主子,要是让夫人她们知道了,仔细你的皮。”
“无妨无妨,到时候你们就往我身上推就好了。福儿,别听你妍儿姐姐的,她向来都这样,谨慎过了头。”沈清澜笑道。
“小姐,你这样会纵了她们的!当心我回头去老夫人那里告状!”妍儿道。
“那不行,我家妍儿才不会告我的状呢!妍儿最心疼我了!”
沈清澜说着,拉住了妍儿的手。
福儿也偷偷笑了起来,整个文澜院的小丫头都知道,妍儿姐姐十分心疼小姐,处处为她着想,定然不会做那样的事。
“别闹别闹,头发还没有梳好,当心扯痛了!”妍儿道。
-
夜深,沈清澜躺在床上,想起了今日遇到萧千凝时的场景。
她也曾经以为,自己如今是乡君,和赵瞬的差距也没有那么大了。
当一个真正的公主站在面前,她才知道一个乡君的封号有多么渺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