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春凶狠的目光转向胤禵:“阿玛就这么纵着她,还陪着来看那位与他不清不楚的九贝勒吗?”
胤禵听了这话,怒从心头起,上前两步揪起弘春的衣领,一脚将他踹翻到青石阶下。
“逆子,你是不是觉得倚仗着天子本王就治不了你了?”
弘春撑着手臂,从地上爬了起来:“阿玛是在介怀我弹劾你的事,还是在气我刚刚说她与九叔不清不楚?”
舒宜抬头看着胤禵晦暗的脸色,心想弘春还真会拿捏人,已然知道他阿玛的逆鳞在哪。
她见胤禵已经拔出了一旁宗人府衙役的佩刀,忙站到他身前拦住,皱着眉对他摇了摇头,卸了他手里的刀。
舒宜回身对着弘春骂到:“你做这些无非是想要这王府世袭的爵位,那就都让给你,我的弘明和弘暟,不稀罕。”
说罢,舒宜拉过胤禵的手准备离开这里。
没走两步,身后的弘春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,竟高声数落起胤禵的罪状来。
“弘春身为臣子,只为天子办事。阿玛手握重兵,干涉朝政,从古至今都是奸臣行径。”
舒宜低头瞧着胤禵手握成拳青筋暴起,她手中的刀锋划过青砖发出悚然刺耳的声音。
她不能让胤禵成为杀子的王爷。
于是执刀架在弘春的脖子上,吓得他后退了两步。
弘春面露惧色,却仍梗着脖子嚷道:“有胆你就杀了我,也能如愿与九叔一起入宗人府!”
“闭嘴!你真以为我和王爷拿你没办法吗,你不过是那人用来对付王爷的一颗棋子而已!”
舒宜说着,刀锋离弘春的脖颈又近了几寸。
此时,王府中一位小厮踉跄着奔过来:“回王爷、福晋、大阿哥,西院的侧福晋主子没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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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春的额娘舒舒觉罗氏是吞金自尽的。
她知道了弘春弹劾胤禵的事,屡屡劝阻仍未能阻止,只能以死明志。
她的一生困在王府后院里,人前是主理府中事务风风光光的大侧福晋。
可她这辈子没有感受过丈夫丝毫的爱意,几乎是指着这个唯一的儿子过活。
生命的最后,也是为了最爱的两个男人而死。
舒舒觉罗氏去世后,弘春似也失了斗志一般,辞官回府服丧守孝。
五月底,胤禟的案子迎来了转机,准噶尔残余势力蠢蠢欲动,雍正意在派遣心腹年羹尧出兵西北平定叛乱。
此时总理户部的是怡亲王胤祥,他上了道折子称国库空虚不宜出兵,后又提议将胤禟所有的家产充公,但是留他一命,终身监禁在宗人府。
舒宜闻了消息,心中欢喜。
撸起袖子去了小厨房,打算张落几样小菜,再并几壶好酒给胤禟送去。
胤禵沉着脸,拿帕子帮舒宜擦她满头的细汗。
“听到他死不了,你这么开心?”
舒宜放下手中面团,仰起头问他:“怎么,你吃醋啊?”
“我和他一个下了宗人府的人吃什么醋!”
舒宜叹了一声,继续揉案板上那团面:“能救下九爷,就说明一切都还有转机。”
此时,汀兰来传话:“福晋,翊坤宫来了位掌事,说是年妃娘娘要见您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