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泰回道:“王爷对奴才食言倒不要紧,只怕姐姐要伤心了。”
胤禵坐在炉火旁,摸着舒宜亲手做的护膝,缓缓吐出几个字:“我,愧对她。”
兴泰扔掉手中的火铲,抱怨道:“王爷不要这样说,是朝廷愧对你们。”
胤禵剥着核桃,沉声道:“皇上怕我拥兵自重,可朝中那位已经快将京城围的水泄不通了。”
兴泰敲打着未燃透的碳火:“所以才说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,不过奴才听军中的人说,京中有几位大人上折子让您返京呢,这事许是还有转圜。”
胤禵苦涩地笑笑,递了几颗核桃到兴泰手里:“这时候上折子为我求情的,多是不想让我回去的……”
兴泰挠挠头:“这…奴才有点听不懂了……”
转眼已至年底,舒宜正在奇珍阁中与杨鸾一起核查账目。
府中一个小丫鬟跑到奇珍阁报信:“福晋不好了,汀兰姐姐被德妃娘娘带走了!”
杨鸾忙迎出来问道:“德妃娘娘怎么会突然带走汀兰,说是什么事了没有?”
小丫鬟摇着头:“不知道,宫里的人都气势汹汹的,说要受审什么的!”
舒宜放下手中的账目,起身向着二人走来:“我入宫去看看。”
“福晋……杨鸾陪您一起去吧。”杨鸾神色隐隐有些担忧。
舒宜拉过杨鸾的手,沉声说道:“若我不能回来,帮我守好王府。”
杨鸾皱眉问道:“福晋这是何意?”
舒宜只是冲杨鸾笑笑:“没什么意思,记着我这句话就是了!”
天将欲雪,紫禁城笼在阴云之中,红墙黄瓦都黯然许多,舒宜身着朝服,心绪不安地走在熟悉的宫道上。
距离永和宫不远,她就听见了汀兰的凄厉的呻吟声。
舒宜提衣跪在冰冷的青砖上:“舒宜不知汀兰犯了什么错,要提到额娘宫中来受审。”
德妃面色阴沉:“此事与你的清誉相关,今日我若是审不出来什么也就算了,若是审出来了你也别想好过……”
舒宜抬眼,正对上德妃阴鸷的目光,她并未惧怕,直接问道:“额娘究竟要审什么?”
“你还有脸问!”一个杯盏在舒宜膝前碎裂开来,青砖上的水渍冒着白烟,顷刻消散。
德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:“人家福晋都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,审什么,胤祯才离京几年,你就搞出这等腌臜事来,我都说不出口。”
舒宜俯身磕头:“请额娘明示!”
德妃并未理会,而是下令责打汀兰:“打,打到说实话为止!”
太监刚要落板子,舒宜扑了上去护住汀兰,两板子应声落在了舒宜身上,汀兰面色苍白,忍痛道:“福晋,别管我,你身子弱!”
汀兰试图推开舒宜,生生将口中泛出的血气压了下去:“德妃娘娘今天就是打死汀兰,我们福晋与九爷也没有私情,福晋对十四爷一往情深,汀兰都看在眼里,今天就是死,也绝不改口!”
舒宜忍痛直起身来,不可置信地看着德妃:“我,九爷,私情!无稽之谈!”
德妃质问道:“你与胤禟在园中私会,还留他于府中用饭,此事难道是别人编造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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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