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搜到了刺杀的人吗?”
“那倒不是,是雅齐布夫妇。”
舒宜拿着湿帕子给胤禵擦脸:“他们,被砍头是迟早的事,不是因为被你搜到了才……”
“亲手做这些,心里总是……”胤禵叹息一声,提醒道:“以八嫂脾气这几天估计会来府上闹,你可扛得住?”
舒宜刚帮他拢好被子,又细细地给他擦起手来:“八嫂这个人外强中干的,你放心躲着吧,我来应付她!刺杀的事很棘手吧,有没有审出什么?”
“那些人是白莲教的,不过我没想到孟光祖竟然和白莲教有关系。”
“孟光祖,那个诈骗犯?”舒宜问道。
胤禵笑答:“对,之前没找到的赃款都入了白莲教,这相当于用朝廷的钱供养乱党,皇阿玛若知道了必然大怒,那些瞎了眼贿赂孟光祖的官员都逃不掉,孟光祖重刑之下要是攀咬上胤祉,恐怕他也难逃罪责了。”
舒宜沉思片刻,沉吟道:“诚亲王若倒了,那朝中不就只剩胤禛一个了?”
“他避世不出……”
一提到胤禛舒宜就头疼,她抬手轻轻捂住胤禵的眼睛:“别想了别想了,这么久没合眼了,我好怕你累的猝死,盖好被子,睡觉!”
不出胤禵所料,隔了几日,八福晋蕴绮果然气冲冲地来了府上。
她坐在厅的主位上将胤禵和舒宜大骂了一顿,舒宜只静静地听着,并不反驳也不解释。
舒宜表情淡淡地抿着茶汤,手中粉彩山水图案的茶盏让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去蕴绮府上的场景,那时八爷第一次失势,她看着蕴绮卧房内的布置还羡慕了好久,不想如今自己什么都拥有了,朝堂的情势也倒转过来。
蕴绮自顾自骂了半天也觉无趣,质问道:“你平时牙尖嘴利的,今日怎么不反驳?”
“姐姐骂完了吗?骂完了我再解释。”
蕴绮冷哼一声,端茶消气,并未言语。
舒宜缓缓开口道:“八爷走到如今这步田地并不是因为胤禵搜查到了雅齐布夫妇,姐姐心里明白,今日过来不过是有气没处撒罢了。”
蕴绮紧紧攥着杯子,纤细的五指骨节泛白,愤愤地盯着舒宜道:“你,住口!”
舒宜并未理会她,继续道:“我想与姐姐讲个明白,皇上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削弱了满洲贵族的势力,将大权独揽一身,又怎么会允许依靠着宗室贵族的八爷入主东宫呢?”
“你讽刺八爷是傀儡!”蕴绮心里怒极,却已然将舒宜的话听了进去。
舒宜笑笑,继续诛心:“毙鹰那件事即使是有人暗害,皇上为何查都不查直接定罪,他是真的嫌弃八爷出身低微、野心露骨吗?王爷贝勒们哪个没有野心,又有几个是废太子那样的出身,不过都是借口罢了。”
蕴绮紧紧攥着帕子扶额,这几年她和八爷所受的屈辱一时翻涌进脑海,她心绪难平,只能深吸了一口气,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:“借口,知道了这是借口我们还能如何,皇上大权独揽,一句话就可取人性命,我与八爷只能接受这个结局。”
舒宜叹了口气,回道:“这个结局不好吗,早早远离这朝堂纷争,也不必提心吊胆的过日子。”随后又提醒道:“我今日所言,姐姐最好不要告诉八爷,皇上如今还是留着几分情面的,八爷爵位仍在,也未像大阿哥、二阿哥一般被圈禁。若八爷知道了真相,一时冲动,天家父子情份破裂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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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