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宜静立一旁,脑中回想着叶天士的话:“是毒未能清掉吗?”
叶天士用衣角擦手,皱眉道:“怎么可能扎几针就清掉,我只是控住了,以后每年需要在几处大穴施针一次,毒性会蔓延的慢些,若是五脏六腑外伤受力,或者自身用力大了些,保不住就弥散了。若是一切如常,可保十年无虞。”
“十年。”舒宜凝视着四散的黑云,这雨果真只是此时未落……她心里又喜又伤,安慰自己道:“十年,也够了。”
叶天士继续说道:“你说与我亡妻是旧识,我是不信的。可你讲话的样子,又让我觉得咱们确实似曾见过,这东坡肉、炒笋子与她做的味道也实在是像。”
唉,他叹了一声:“出去后别说我给满人治病的事,丢脸!”
“谢谢你,叶神医,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……我还有个朋友……”
叶天士赶忙制止:“停停停,你怎么这么多朋友生病,不治!”
“是鹤膝风。”
“呦呵,还真是个杂症。”叶天士来了兴趣:“他人在哪啊?”
“京城。”
“不去,都是满人蒙古人的地界,我不去。”
“给满人看病又如何,为医者,就是是要探究更好的治病良方,掌握更高明的医术,救更多的人,如果您盘踞一隅,此生恐怕也不会再达成更高的成就了。”
听舒宜这么一说,叶天士心里有些动摇。
“如果您改变了想法,可以到京城正阳门奇珍阁寻我,我知道您不喜钱财,但是云游需要这些,这一千两还请您笑纳。”舒宜说着将一张银票递给了他。
“谁说我不爱财!”叶天士一把接过去。“我再画张穴位图给你,以后找京中的大夫帮他施针即可。”
刚回到苏州宅院修养了几日,胤禵就随着张廷玉和明泰主持乡试。
中毒之事不能外传,其余知晓此事的除了兴泰和杨鸾,都被封了口。
此事甚至连明泰都未知会。舒宜知道兴泰嘴巴不严,威胁道:“你若是敢将此事告诉哥哥或者阿玛,我就让胤禵把他你赶出去,再不能入军营。”
“姐,我知道了,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舒宜这几日都在思考:要说中毒之事是个意外,安同这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也是意外,前几世这个人从没有在二人面前出现过。
“你私底下去查安同的身世,还有他接触过的所有人。”
兴泰道:“贝勒爷已经让我去查了,只是还没有头绪。”
舒宜“哦”了一声,胤禵果然比自己警觉的多。她将那本食疗的书放在案上,问道:“可有查到些什么?”
“安同所说的奶母一家,已经从原来的庄子上搬走了,寻不到踪迹。他已经被诛了三族,其他有干系的人只能派人慢慢查访。”
一家人怎么可能消失的全无踪迹,越这样越是说明背后有事。
舒宜头痛的很:“你们先查吧,有头绪再报给我。”
“贝勒爷那边?”
“先别扰他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