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片刻,他就听到陈宴漫不经心的朝他说:“这又有什么不妥呢。她体贴我喝多,我也会根据身体情况而量力而行,及时停止喝酒,保存体力和精力,我和她配合得这么好,有什么不妥吗?”
那美国人脸色微微一变,整个人也抑制不住的怔了一下。
陈宴继续朝他说:“倒是亨格瑞先生您,和先前的几位先生一样,执意想让我喝酒,先生您的意图又是什么?想让我喝醉,失掉和约翰逊先生谈合作的机会?如果真这样,亨格瑞先生未免太天真,你不觉得,今晚能否和约翰逊先生成功合作的关键,不在我身上,而在你们的合同报价是否太高。约翰逊先生终究是个商人,精明是出了名的,利益至上,没足够的利益,哪怕有约翰逊夫人牵线搭桥,也不会成功,要不然的话,我们也不会和你们一样,还在这晚宴上耗着,等最后的机会。”
亨格瑞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。
他没料到陈宴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,听着真是无理且不顺耳。
但陈宴说的话也没错,也让他瞬间意识到,似乎对付陈宴也没用。
约翰逊如果真的听了他夫人为陈宴他们吹的耳边风,约翰逊也不会再多此一举的举报今晚的晚宴,应该要就和陈宴他们签合同了。
也既然约翰逊和陈宴他们没签合同,陈宴也和他们这些人一样在这里耗着,那就说明约翰逊虽会殊待陈宴,但还是看重利益,亦如约翰逊这个人一样,利益至上,其它的都是空谈。
亨格瑞觉得,这会儿的关键所在,可能是要让特助再调整一下合同各方面的报价,看能不能让约翰逊最为满意。
因着急着办这事,亨格瑞顿时没兴致找陈宴的茬了,随口说了两句就赶紧离开了。
周棠目光朝亨格瑞的背影落去,不免在想陈宴刚刚的话,也在想亨格瑞等会儿是不是会和他们打价格战术了。
正思量,手机的红酒杯被人抽走了,耳边响起陈宴那稍稍有些嘶哑倦怠的嗓音,“那个项目,我们给的价格最高,无论亨格瑞他们怎样调整,我们的价格都是最高的,约翰逊的利益也会达到极致,所以不用担心什么。”
周棠下意识转头朝陈宴望去,却见陈宴并没看她,他的目光正落在已经放置在桌面的红酒杯上,神情虽平静,但仍是有些恹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