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宴勾唇自嘲的笑了一下,“没打算搭理我就别和我说话,也不要随便关心我,要不然我会误会。周棠,我不是徐清然,能那样理智,你只要搭理我甚至对我还有点良善之举,我就会对你紧贴不放。”
周棠脸色微变。
陈宴抬头径直迎上她的眼,“徐清然和你有一两年的约定,他能理智的听取你的话,离你远点,但我不会!你只要对我有半点宽慰或不忍,我就会利用这点,毫无保留的占有你。”
周棠满目起伏,落在他面上的目光彻底的复杂起来,“你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最近这些天的陈宴,其实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咄咄逼人了,虽然依旧偏执,但对她至少是理智的,也能保持风度和距离,但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,连这会儿说的这些话,都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,没有了先前在加拿大时对她的那种理智感。
所以,真的是今天中午她在餐桌上说的那几句话刺到他了?
正思量,陈宴已经像是累了一般,闭上了眼睛,仿佛不想再多说什么。
周棠深眼凝他几眼,也没说话。
本以为这一路她和陈宴应该会就这么一直沉默下去,却是飞机起飞不久,竟遇上了强烈的气流颠簸,刹那,飞机突然失控摇晃,机舱里的所有人都开始抑制不住的尖叫。
周棠的心口本能性的剧烈狂跳,还没来得及睁眼,搭在扶手上的手却陡然被人死死的抓住。
那力道很大很大,像是濒临绝境时抓住救命稻草的强大力度,紧得让她的指骨森森发痛。
周棠下意识的转头朝那只手的主人望去,只见陈宴脸色发白,唇色发白,那双朝她落来的眼睛,竟是充斥着一种极其罕见的紧绷着的脆弱与……害怕。
是的,害怕。
有生之年,周棠第一次,如此近距离且鲜明的,看到了陈宴眼睛里的害怕。
他竟然,在害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