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话一出，祁雾小声地反驳随即响起：“你也不辞而别！”

“.”

靳司顿了一下，心虚的同时却莫名想笑。

他的语调蓦然柔和了下来，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丝无奈的纵容：“那我们都不计较了好不好？”

祁雾认真的思考了两秒，随后同意了靳司这个说法：“好，不计较。”

她很爽快就同意了，但却依旧没有说要出来见靳司。

靳司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
他眉心拧着，第一次因为如何哄人而苦恼。

通话中，唯有祁雾清浅的呼吸伴随着他的思考。

过了许久，沉闷的三个字传来：“.对不起。”

语气中夹杂着主人那过分生疏、别扭的心思。

靳司深呼吸一口气，“我不是故意不辞而别、也不是故意凶你，我只是、只是.”

他说到最后，自己都不清楚是因为什么。

是生气？这是有的。

但他如此失控的主要原因显然不是这个。

——他在害怕。

‘害怕’一词突兀地浮现在脑海中，显得有些滑稽可笑，却又那么理所当然。

靳司怎么会害怕呢。

但刚刚的情绪，的确是一种名为‘害怕’的感受。

然而最终他还是没能坦然的在祁雾面前承认。

“.我慌了神，所以口不择言了。”

他再次郑重地道歉：“对不起。”

靳司这辈子道歉的次数屈指可数，鲜少有人能让他倨傲的自尊心低下头。

然而今日，他就对祁雾说了两次。

他不清楚这代表了什么含义，他现在也不想去计较。

祁雾静静地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语，原本还有些紧绷的五官微微缓和了下来。

她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：“靳司，我原谅你了。”

“.”

听到这话的靳司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虽然这让他感到很可笑，他又不是在祈求祁雾的原谅。但心里是这么想的，可表现出来的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
靳司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。

他好笑道：“所以现在可以出来见我了吗？”

这次祁雾应得很干脆，“等我一下。”

于是靳司便乖乖的在楼下等待着，直到几分钟后，祁雾出现在门口。

她先是伸出一个头来，柔顺的发丝伴随着她的动作垂落，在看到他之后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，然后快步走了出来。

她唤道：“靳司。”

“嗯。”

靳司应了一下。

他发现，只要听到她的呼唤声就足以让他满足。

他的视线落在了祁雾身上，见她的脸色饱满精神，也并没有瘦下来，心底隐藏的戾气才消下去了不少。

他迫不及待的问道：“为什么要走？我不是把房子留给你了吗。”

祁雾眨了下眼睛，淡定地回复他：“因为你走了啊靳司。”

靳司神情微滞。

他的脸色莫名变得有些古怪。

——他走了，所以她也走了？

——小柠檬原来这么黏他？

这个想法一旦在脑海中浮现，靳司就再也无法阻止它的蔓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