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我?等我干什么?”连栀明显不解风情。
夜文锦垂下头去,掰着白菜。“没什么,就是觉得,读书考官职什么的,也没什么意思。还不如,就做个酒楼掌柜的。算算帐,数数钱,吃吃饭。一辈子嘛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的。过的开心,才重要。”
连栀将这句话听进去了。
“没错,过的开心才重要。什么男人,什么孩子,统统见鬼去吧。走,出去吃饭!”连栀将剩下的白菜心塞进夜文锦手里,大步走出库房。
雄赳赳气昂昂的,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要出门干架。
夜文锦将白菜心抓在手里,笑了笑。
广北皇宫。
在和泰殿内,悠洺飨换上了一身黑色金边袍子,坐在上首位置。
那里,原本是有一个宽大的金色龙椅的,被悠洺飨换掉了。
如今换成了红木靠椅,坐着舒服自在。
不过,今日坐着却不如平日自在。
下首位置,站着头发白的东夷族族长和圣女芜桑。
“你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,我就要认吗?!”悠洺飨双手紧紧握着红木椅子手柄,心中也是没底。
因为在城门口的时候芜桑说,有一天晚上他喝多了酒,把她当作了连栀。所以,才会有了肚子里的孩子。
悠洺飨虽然对此毫无印象,却也只能先将两人接进宫中来查清楚。
心中却也明白,就算这事是假的,连栀在城门口恐怕已经误会了。
“广北陛下,圣女肚子里是东夷和广北的血脉,是你的血脉。你若不认,难不成,要此子回到东夷?若是圣女孤身一人在东夷生下此子,那对您的名声,也不好吧。”
“况且,虎毒不食子,广北陛下难道要弃之不顾?”
“我东夷虽然地域小,人口少。但是若被人欺负的狠了,也是会拼命反扑的。兔子急了都咬人,我们东夷的手段,想必陛下见过的还少。”
东夷族长摸着自己的胡子,眯着两条细缝的眼睛。
“我们也不托大,愿意与其他人同坐广北后位。广北后位坐着两位女君,也不会对陛下有什么影响。不知道陛下,是如何考虑的?对于老朽的建议,可否采纳?”
芜桑回去之后,将悠洺飨和连栀之间的感情都如实相告了。夷族族长也清楚,不能将悠洺飨逼急了。所以才会提出,让芜桑和连栀同为悠洺飨正妻。他觉得,这是最好的安排。
悠洺飨却一拍桌子。
“荒唐!”
夷族长老冷声哼了哼。“陛下觉得荒唐?哪里荒唐?!圣女可是陛下明媒正娶的,那突然冒出的什么神女,才是荒唐!”
“陛下莫要忘了,我们夷族之所以选择和广北联姻,不是因为我们要依附广北。而是上一任广北陛下,他亲自去夷族请求与我们联姻的。”
“你父亲胸怀大志,你却耽搁于儿女私情。如今,竟还说我们荒唐?!那不如让天下人评评理,看看老子不认自己的种,到底是谁更为荒唐。”
夷族族长拉着芜桑的手腕,就要带着人出宫去。
不用想也知道,这老头出去后要怎么编排流言蜚语。
而芜桑却挣脱开来,上前几步,焦急的对悠洺飨说道:“陛下,您就留下我吧。从北面有一批蝗虫铺天盖地而来,若是没有我们夷族相助,你们消灭不了蝗灾的。到时候,广北将迎来大灾的,请陛下为了千千万万的百姓考虑。陛下,您就留下我吧。”
从芜桑的表情中,悠洺飨看出了其中的隐情。
看来,芜桑也是身不由己。而她所说的蝗灾,应该就是夷族搞出来的手段。
悠洺飨望着那夷族族长的后背,用力咬了咬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