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敢说。他只能把满腔的恨意全部转到了谭粤秋的身上:她为什么就不能收留自己的儿孙呢?如果她通情达理,还有那么点慈母之心,阿旭也不会惨死!
他不会放过谭粤秋的。
“我怎么觉得姓韩的不会轻易放过谭园呢?”小金收了神通,坐在树下剥荔枝吃。“韩济平现在一无所有了吧?谭园里多少好东西,他肯定眼红。”
令梅冷笑:“他要敢作手脚,我让他死得比韩旭更惨。”
“令梅哪。”桂香在楼下叫唤她。“快来。外婆和大舅找你有事呢。”
子春的婚礼结束,罗母和大舅一家子还没回家,在荔枝园的宿舍里住了几宿。前儿个见令梅终于从谭园回来了,赶紧来找她。
令梅对外婆向来是客气的。这次子春结婚,外婆出钱出力,一整套的昂贵的黄金首饰算是镇住了子春的婆婆。也多亏了她,才压得住罗桂香和志远一家子没脑的蠢材。
是以她亲热的叫了声外婆,坐她身边给她斟茶送零食:“外婆有啥事尽管跟我说。”
罗母没好气的瞅了眼志远。
这事儿吧,她本来是不想管的。但是再不管呢,子夏这孩子怕就没救了。
她叹口气:“子夏和叶静贞的事儿,黄了。”
令梅挑眉:“不该啊。”
照理说叶家娶不到子春,更该着紧盯着子夏才对。不然鸡飞蛋打更不划算。
罗母摇头:“叶静贞找了个本子国的人, 要出国了。”
令梅明白了。自家跟出国比,那肯定还是出国更香哪。
她看了眼重垂头丧气,两眼无神的子夏, 蹙眉问:“子夏哥的草莓种得怎么样了?”
志远夫妻头也不敢抬,罗母重重的叹气:“他根本就不是那料。之前漫不经心,现在压根没了干活的心思。那几亩地啊,算是废了。”
令梅早知会是如此。也不意外,笑了笑,问:“所以外婆您是想让我再提拉子夏一把?”
罗母脸燥,恨铁不成钢:“我知道没脸面再求你帮忙,我只想让他别这么不死不活的样子!我罗家什么时候出过这种废物!”
子夏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,罗母说什么他恍若未闻。
志远又开口:“令梅。你大舅我没几年也要退休了。”
大舅的意思是,家里两个男子的收入都没了。这日子没法过了。
令梅暗里冷笑,故作沉吟了片刻。道:“外婆,你让我好好想想。”
她这次回来,除了子春的婚事,也有其他重要的商业计划施实。罗子夏父子在她的计划中……还算有点用处。
罗母又是欢喜又是感叹:“令梅你放心。这次他们再敢对不住你,我这个老婆子就跟他们断亲!”说着,还横了眼桂香。桂香后背发凉,知道这是母亲在提醒自己,一声不敢吱。
令梅笑笑,答非所问:“大舅和子夏以前都是在瓷厂上班的。手艺都还在身上吧?”
志远有些茫然:“我肯定是没问题。”捏陶做瓷他干了近三十年,这辈子都不会忘记。
令梅盯着子夏:“子夏哥也回去好好练练。练得越熟越好。将来你们家发财致富,就靠这手艺了。”
志远大喜过望:令梅是想投资瓷器厂了吗?立即帮着儿子应下了。
罗母也不好意思在女婿家久住,婚礼结束就回漳州了。
走时,志远还有点不服气:“妈。你看外来的人都能在村里学种菜。说到底令梅还是把我们当外人。”
罗母瞅了眼婚礼当天赶来的杨支书在田地里认真的记录学习,瞪了儿子一眼:“你瞎想啥呢?杨支书是一个人来的吗?他是带着村里几万口人来的!是代表着他们那儿政府来的。你能跟人家比?你要有这本事当上支书,令梅肯定也是一样的教你。”
志远立时不吭声了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