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太后点点头:“那日子你会算?”
张司九:“会是会的。我也可把方法交给您——”
说实话,张司九可一点不希望将来自己被喊进宫去给宫妃们算安全期!
刘太后看向张司九的目光,说不出的慈爱:“我们赵家子嗣,总是不丰,若真能有用,哀家好好赏你。”
张司九美滋滋:“那我提前跟太后您谢恩了!”
看着张司九自信那样,刘太后也信心更足了。
然后,刘太后问起了张司九想要自己给她出什么主意。
张司九立刻正襟危坐,然后说出自己的纠结:“医院少人,光是大夫不够。若都是大夫去值夜,去盯着病人吃饭吃药,或是查房看守,未免大材小用。而且,男子不够细心,脾气也暴躁些。病人和病人家属,本就因为疾病心情不好,如此很容易起口角。”
“女子性柔,细腻,更适合做这些工作。且护士也不必学那么多年,一两年学,再跟着前辈练个半年一载,也就成了。”
“我以为是男女分工,也让女子有个出门挣钱的机会,更是为病人考虑。但外头却说,这种是男盗女娼的行径。”
“原本我都打算办学,让年轻女子来学护理技术,也有个一技之长,哪怕后来结婚生子了,不做活儿了,将来回归家庭了,也有些这方面常识,能更好照顾孩子和家里人。长久以往,看病吃药这种事情,也就广为流传,可使百姓不至于沉迷巫祝,也不至于拖到病入膏肓。”
“可现在,听多了外头流言蜚语,我不知,这学,办是不办。”
刘太后是真没想到,原来张司九要请教的,是这个问题。
这些流言蜚语,她自然也听过的。
但第一医院不是官办,也不是什么大事,她自然也不会管。
但她竟不知道,张司九有如此远大志向,竟然还想办学。
而且,办的不是女子学医,而是另外一种?
刘太后确定一遍:“你是想办护理学校?何为护理?”
张司九笑了笑:“护士,护士,护理之士。其一,为医生辅佐,其二,关照,护理病人的同时,教他们服药,教病人亲属如何照顾护理病人。也可简单理解为,专门照顾病人的人。有了护士,那就可以让病人住院,等其康复到一定程度,危险大大减轻,再让其回家休养。”
“第一医院和其他医馆不同。我们希望重症病人直接送过来,在我们这里住院治病。而集中管理,一是节省人力,二是节省财力,三是对病人也好。”
“让他们看得起病,看得到病。”
刘太后听到这里,总算是完全明白了张司九的用意:“你为女医,为何却不想办女医学馆?”
张司九实话实说:“我虽为女医,但我以为,女子男子,并不该有区别。女子学医,当为正常的事情,只要有天赋就可。而且我一个人,教得出多少好大夫?这种事情,还是得让太医署去考虑去办。我的护士学校,只是为了我们第一医院培养护理人才而已。”
“护士这个行业,大多数都是女子的话,注定她们不会一直做下去。中间,少不得要去成婚生子,这样一来,她们又能干几年?我年年招生,年年都有学成可以工作的,这样就不会有捉襟见肘的时候。”
“当然,其他医馆若要,也可以聘用。但那是别的话了。我这一生,只想办好第一医院,其他的……并不奢望。人力有穷尽,一个人的能力也是有限的。我不敢贪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