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司九带着他们几个去太医署那边的时候,大家都很拘谨。
而且看张司九的目光就更敬佩了。
但太医署的人,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了——
他们感觉,太医署是被污染了。
以前太医署哪里来过女人!
而且还是这么多女人!
但是这些人穿着同一的纯色罩衣,头发也用同一种颜色的帕子包起来,看上去又很舒服——有一种特别整齐的感觉。
太医署的人,一传十,十传百,最后几乎所有人都跑过来围观了一顿。
白槿她们几个直接被围观得不好意思,浑身都不自在。
听云笑呵呵的冲着来看的太医署人说道:“哎,我们请不起那么多大夫,只好自己教了。太难了。好在她们还挺聪明,又温柔细心——”
太医署的人们看着白槿她们几个,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。
尤其是年轻的小郎君们,一个个的忍不住看了又看。再一转头看自己的师兄弟们,瞬间感觉这个太医署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。
直到因为拥挤,一个小郎君摔了一跤,下巴都磕破了皮,大家才收敛了。
听云立刻热情地把人拉进来,“白槿白芝白果白苓,快,快,快,来包扎了!”
直接拿病人练手不合适,这不就是正好的教材!
在听云的指挥下,这个小郎君下巴消毒了整整四遍。
最后还撒上了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粉。
离开的时候,小郎君已经有点儿脚下发飘——他刚才迷失在了四白温柔的请求声里,导致受了四遍罪,脖子都快仰断了,这不,这会儿下巴有点缓不过来,路都看不清了。
他不知道的事,他前脚刚走,听云就把四白骂得狗血淋头。
李娇坐在张司九旁边看着,都快紧张死了,频频的看向张司九。
张司九头也不抬的继续写自己的案例分析:“别怕,是我教你。你跟她们学的东西不一样。”
李娇毕竟年纪还小点,就松了一口气,小声开了口:“会简单一些么?”
张司九终于抬起头来,看着李娇笑了:“你在想什么?当然是更难。不过我不会骂你的。”
李娇整个人都快哭了——被继母虐待,她都没想哭,但现在,她真的是又紧张又想哭。
她小心翼翼问:“那我要是做错了,或者没学会呢?”
“那你很可能就杀人了。”张司九笑笑:“这个,就看你自己了。只要你自己过得去心里这个坎,我也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但绝不会让她上手术台就是了。
李娇愣住了。
然后更想哭了:这比骂人还要可怕啊!
“先跟着我吧。没那么快让你上手的。”张司九看了一眼四白:“不必着急。明天你就可以开始学缝猪皮了。到时候你别嫌累。”
因为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,跟招银说了,让她记得留猪皮带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