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的几天时间内,唐邶和唐渊极尽天伦之乐,却没想到,两人再次相见,却是在唐渊父亲的葬礼上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,唐邶悲痛过后,跟唐渊来了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。
“阿渊,或许是我错了。”这位父亲此刻老态尽显,满目沧桑,抱着唐渊的手指都在微微抖动。
唐渊哭得声音沙哑,已经说不出话来了,僵硬着身躯被祖父拥在怀里,扭转头,漆黑中带着深蓝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。
唐邶抚摸着他的发顶,幽幽叹了一口气:“孩子,木秀摧于林,如果可以的话,早点回华夏吧,离普鲁沃家族越远越好……”
……
从回忆中醒过神,唐渊平静地问了句:“我父母的车祸,到底是不是意外?”
他不是傻子,从老太太如今对他的态度,到当年唐邶的话,总觉得有一条无形的丝线串联在一起,让他不得不怀疑,这一切背后都有推手。
爱丽莎也被他的话拉回了现实中,说道:“是意外。但他们若肯听我的话,也不会死。”儿子的死亡也是她心中的痛,但她不愿意承认责任在她。
“真的?”唐渊明显不信任。
安东尼在一旁插嘴:“如果你父亲肯回归家族,母亲自然会给他优渥的生活条件,何必事事亲力亲为,弄得自己疲劳驾驶。”他们兄弟之间关系一向不亲近,死了一个还少一人争夺遗产。但普鲁沃家族有自己的傲气,自相残杀的事情,他们不屑做。
但是对付唐渊嘛,自然也是了些手段的,谁让这个家伙去了他们触手伸不到的华夏呢?
唐渊抬眸望向安东尼,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显得深沉无比,犀利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扫了好几次,终是抿紧了唇,又把视线落到了爱丽莎身上,微蹙起了眉头。
“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?”他道。
爱丽莎歪头望来,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脸,似笑非笑的眼神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:“我说了,我要你的天赋。孩子,低温慢煮研究得如何了?”
唐渊的困惑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冒出的可笑。他忽然笑了一下,声音短暂而狭促,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是他的血亲,伪善的面容下却依然改变不了习惯性掠夺的肮脏内心。他薄凉地唇角勾起,露出讽刺的笑容,眼底渐渐蒙上一层冰,整个人又恢复成傲慢的模样。
他缓缓走近爱丽莎身旁,冲她神秘一笑,在诡异笑容下,俯下身轻轻地说了句:“你猜——”
爱丽莎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淡淡地撇着他:“没关系,来日方长,你总有一日会有所成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