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死何碧雅，还是杀死自己的妈妈？

刘以安做不到，那个问题出现的时候，他宁愿死去的人是自己。

如果价值是衡量所有事情的标准，刘以安宁愿自己是最没价值的那个。

那段时间，他虽然留校工作，可他并不能很好的去适应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困着他，用手嘞着他的脖子，让他不能喊，也不能死。

“那个时候我刚在学校工作，我想去适应，可是每当我要跨出一步的时候，他们就会跟我说，学校培养你这么久，不是让你来做老师的，许诺呀，你这样棠教授知道吗？”

刘以安弯着嘴一笑，一股凉意在喉咙里翻滚，何碧雅痴痴的看着他，目光一寸一寸的落下，再也抬不起头，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
“他们都在期待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，只有你在期待我会成为什么样的我，我害怕，我一开口告诉你，你就会离我越来越远。”

刘以安伸手摸了摸何碧雅的头，散落的头发在他的指尖酝酿着温度，缓缓落下时，他有喃喃开口。

“你这样好的人，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会不配，可是，我真的很想把你留在身边。”

五年前，他不敢说的话，现在说出来还带着一丝余温。

其实这些年刘以安断断续续的在和卓凡保持着联系。

在商场里遇见何碧雅躲避狗仔的那次，卓凡敲了刘以安一顿大餐，餐桌上他拿着刀叉指着刘以安，你这个家伙怎么分手了还要帮她？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？别跟我说你是出于礼貌还是什么的。

一杯红酒下肚，酒精刺激着卓凡的舌尖，你知道吗？她一难过，就会找我们小，小一下化解不过来就会问我，我一个大男人都看不过去，许诺，你对她忽冷忽热，但凡是个人都会对你有所怀疑，可是她能坚持到现在也是一种奇迹。

你在天大，是白莲，是未来的艺术家，奖学金你也拿到手软，无数的光芒都在你身上，可是你现在选择在学校里做助教，嗖的一下，灯关上了。

卓凡笑了笑，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名额是你不要才给我的吗？

我以为你放弃这个机会是因为何碧雅，可看看你的态度，其实你自己也没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吧？

我了解小，如果我这样对她忽冷忽热，她早就给我一巴掌跑了，觉悟，兄弟你要有觉悟呀！

那一声兄弟喊出来，许诺整个人都愣住了，他以为卓凡真的是来吃饭的。

“好的人？”

他是这样想自己，何碧雅凑上前不想错过他说的那一句话，满眼期待在刘以安的眼底剥落出无尽的光芒，“不离不弃吗？”

何碧雅猜想着，有些想法，她想等刘以安说出口。

她怎么凑的静，那双杏仁眼不住的在眼敛过一池春水，刘以安一把抓住何碧雅的衣领，刚才自己已经说过了，可她还是不懂。

“只有你在乎我，完完全全的我，哪怕我今天不是刘以安。”

呼吸间，刘以安微微的声音仿佛蚂蚁一般从耳边爬过，手撑在病床上有些松动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，刘以安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拉着何碧雅的衣领，他仰着头一点一点的向何碧雅凑去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