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9章 蝴蝶效应（4）

刘以安又翻出另外一份资料，上面是当年何家村的一份艾草采购单，上面赫然写着，采购人梁成。

采购价格，每斤十元。

“十”字在何碧雅的眼前一阵摇晃，“梁成，呵一一”

她冷冷的笑了一下，双眸落在华长明的身上，“就因为四元的差价，我外婆赶着把艾草都收了，华长明，你知道这件事情吗？”

华长明心里一阵琢磨，他从来不会去过问这样的小事，“是会存在这样的事情，可我从来都不会过问，我要的只是结果。”

其实这种事情华长明早就见怪不怪了，何碧雅垂下眸子，那双眼睛在看华长明时，空气中凝结成颗粒，何碧雅唇起，“华长明，这些年我一直错怪你了。”

何碧雅喃喃自语，华长明一愣，“错怪我？”

何碧雅勾着唇，“你奶奶因为这件事情被送到医院的那天，我的外婆为了给我赚学费，在屋顶上晒艾草，那个时候，我不懂事，还在和她生气，她一不小心从屋顶上摔了下来。”

何碧雅平静说着，波澜不惊的样子，让华长明不禁的往后退了两步，清醒后，华长明又站在了何碧雅的面前，他整理着自己的领带，眸子里无比的坚定。

“和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
是呀，一句和我有什么关系，便没有了关系。

“那个时候，我外婆还没死，我找认识的叔叔和我一起把外婆送到了医院，然后我又给何碧婷打了电话，同一天，就是那一天。”何碧雅顿了顿，她盯着华长明的时候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，“我求医生救救我外婆，那是我长这么大以来，第一次跪在地上求人。”

何碧雅歪着嘴笑了一下，华长明心口一缩，“怪不得那天，她居然自己送上门了，刘以平还陪着她。”

“求人的滋味，真难忘。”‘

何碧雅的声音又慢又轻，华长明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，刘以安坐在沙发上不闻不问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。

“求人，也要有人求才行。”华长明昂着头，他向来没有求过谁，“可是后来，那个医生选择了去救伱奶奶，何碧婷来的时候，已经晚了。”

眸间流转，何碧雅清了清嗓子，“这些年，我一直都在介怀，为什么那个医生不先求我外婆，要去救你奶奶，华长明，我好后悔，那天只是见到了你的背影，如果可以我真想看看你当时焦急的样子。”

“你在说些什么？”华长明看着何碧雅那不可一世的神态，入骨三分，虽然释然，却句句话都带着几分凉意，不停的刺激着他，“你外婆死了，和我奶奶有什么关系，难道你不知道病情也是分轻重缓急的吗？”

华长明仰着脸，他怎么能在一个曾经求过自己的人这里，低下头，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拉扯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