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房嘴上答应,心里却对掌柜有些鄙视,孩子的几个零钱也克扣,真是抠到家了。
掌柜交代完了事情,又在铺子里巡视了一番,亲热的与店里的客人闲聊了一会,这才迈着四方步上了楼。
东阳一路上紧紧捏着小四的手,即便小四喊疼,他也一丝一毫不肯松开半点,也不照顾她是个看不见的,就那么拖拽这往回走。
拉扯间引的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,谷廉也不说话,显然对小四失望至极。
几人行至桥上,小四突然坐在地上不肯走了,一副撒泼打滚的无赖相,闹的更多人上前围观。
众人见几个半大的小子欺负一个姑娘,指指点点说了些难听话。
夏至人小鬼大,扯着嗓子喊道:“哎呀,我家姐姐摔疼了,哥哥快些背她回去,千万别伤着才好。”
东阳一把提起小四抗在自己的肩上,也不管她鬼吼鬼叫的惊呼,健步如飞的往小院跑去。
到了家,小四到老实了,不哭不闹的乖乖坐好。
谷廉问她什么她都像没听见是的,要么不答话,要么说不知道。
谷廉也来了脾气,不想再与她耗下去了,吩咐东阳带着夏至几个弟妹先回去,叫柏泉留下来看着小四,免得她又跑出去胡闹。
临走前对她说道:“你不用等天禄了,他已经被我送去永宁州了,先生在那边有产业,他去了那边可以好好学学规矩,你也不用担心他过的不如意,会有人教他做人的。”
听到这话小四的脸上有了变化:“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,你凭什么不与我商量就送他走,他又不是卖身给你的奴仆,即便他做错了事,你有什么权力处置他。”
谷廉的脚步顿了顿,背对着小四说道:“原来是这样吗,他是你唯一的亲人。我一直以为,咱们在都城的破庙里一个锅里吃过饭的都是亲人。看来在你心里并不是。”
小四惊觉说错了话,站起身子急忙解释道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你们当然也是我的亲人了。”
谷廉依旧没有回头:“你不用与我解释,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当时拦着你签谢家的身契,断了你进豪门的契机。当时我不愿与你解释,以为凭你的才智能自己想清楚。看来是我高估了你。”
话落一步步踏出屋子:“既然你说天禄是你唯一的亲人,我也不好叫你们分开,你这么看重他,我便送你去找他吧。”
小四有些慌了,她还不能离开启越镇,她还没有见到谢家老爷,还没有对他说出锦波的藏身之处呢。
但谷廉已经下定了决心,重重的关上了门,任凭小四呼喊也没有人在理会她。
不多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小院的门前,赶车的正是谷廉,车子停稳,从上面跳下一位青衣的姑娘,进屋牵着小四上了车。
踏着夕阳的余辉,驶离了启越镇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