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姊,她醒了。”
庙门前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,听见声音扔下手里搓着的麻绳,端了碗水走了过来。
锦波翻身坐起,嗓子干的冒火,接过女孩手里的碗大口喝了起来。
女孩眼神飘忽,穿着破旧却十分干净整洁,柔声说道。
“你已经昏迷三天了,高烧胡话着实吓人,现下可好些了?
我叫小四,这几日外头乱的很,谷廉叫我来照看你们。”
锦波眉头一皱,刚对她生出的好感瞬间消散,叫什么不好偏要叫小四。
撇过头去,不愿与她多说,扶住旁边的小童想要起身,她有件重要的事必须要去办。
谁知浑身酸痛,竟是站也站不起来,这身子简直太废了。
小四听见声响,软软的声音传来:“你别着急,毕竟病了三天,谷廉他们中午会送吃的回来。
吃些东西就有力气了,先躺一躺吧。”
锦波翻了个白眼,连说话的语气都有几分像小四,这贼老天怕不是故意整她。
一转头,瞧见边上还躺着个人,面白如纸呼吸微弱,与死了没什么分别。
这人她认识,正是她院里煎药的小药童。
不用问,定是自己跑了,院里那些人跟着遭了殃,原来南烛不是与她玩笑,真的有人会因为她而丧命。
那嬷嬷和阿朱阿碧岂不是也活不成了。
心生愧疚,胸口闷的厉害,她现在也无能为力,软软的靠在墙上,“外面现下如何了?”
小四端着空碗,摸索着朝水缸边走去,锦波这才察觉小四不能视物。
“你眼睛怎么了?看不见吗。”
“只能瞧见些光亮,不打紧的,我已经习惯了。
外面乱的厉害,城门紧闭不许人进出,听谷廉说修筑祭台的民夫都罢了工,吵嚷着要回家乡去,被如今监国的大皇子处置了好些。
还有两三日就是中秋了,祭台不能按时完工,到时神罚将下,日子怕是要比以前还苦,人人自危,都说没有活路了。
乱糟糟的,打砸抢的事时有发生,在这样下去,官兵怕是都控制不住了。”
话落端着水碗,朝药童那边走去。
锦波闻言,心凉了半截,本想着能挽回一二,可现在所有事情都脱了轨。
小锦波早个一天出来与她相见,事情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“大皇子监国!国师呢?皇帝驾崩该国师出来主持大局才是,何时轮得到大皇子?”
小四将水碗递给小童,叫他给药童喂水,拾起门口的麻绳继续揉搓起来。
“这些事情我哪里知道,不过国师大人许久未曾露面了,连他的徒弟南烛大人也没有出来颁布法典。
想是在忙中秋祭祀的事情吧,毕竟那才是大幽国的大事。”
锦波挣扎着站起身子,慢慢的活动手脚。
她要快些恢复,想法子进宫一趟。
这三天里她虽然昏迷不醒,但小锦波的记忆与意志已经完全与她融为一体了。
这事她必须要去做,算是继承这副小身板,重活一次的代价。
了却了,她才能无所顾忌去过她想要的日子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