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身子瘫软着本要坐回去的赵承延再次目露凶色,斜向赵鹤鸣,道:“你这种木人石心之人懂什么?当年心地纯良,对你真情真意的蔺妃娘娘你都不信她…”说着他极尽嘲讽道:“如今好了,你身边一个真心对你的人都没有了……你可算是满意了?”
赵鹤鸣脸色一时灰蒙蒙的。
云双苓心疼着满嘴疯话的赵承延,转目道:“皇上,承延又疯言疯语,您别当真。”
屋里气僵之时,闻讯的苏曼字急急地带人奔了进来。
看着气氛不对,她上前道:“皇上,你知道承延极其在意赋赋,一时心里怨你。若是话就重了些,皇上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赵承延不屑地看了赵鹤鸣一眼,半疯半呆的坐回床下道:“无情无义之人,被人褫夺皇位,都是咎由自取。”
“承延,休要再胡说。”
苏曼字额间一紧,嗔色道了句,转目叮嘱楚晴儿,“快让太医再来瞧瞧,怎么越发厉害了?”说着跟赵鹤鸣道:“皇上,看过放心了我们就回吧!”
心间被揪起来的赵鹤鸣半垂眼眸看着手间抚着罕宝刀,视若宝贝的赵承延,深深地沉了沉肩,转身走了。
殿外谷余端着早膳刚到门口,看着他们出来,赶紧施礼问好。
客套完他就快奔进了亲事,跟屋里三人问过好,便到了赵承延跟前。
“王爷,早膳来了,您多少吃一口。”
赵承延却口中喃喃问道:“谷余,还没到七月吗?怎么日子过得这么慢。七月初六…七月初六……”
七月初六是赵承延迎娶苏赋赋的日子。
也是他在宫里悬悬而望的日子。
谷余清楚地记得,初六三更,他就喊了谷余过来,说他高兴地一整晚都睡不着。
还说……不知道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,让他这辈子能娶到她。
感觉自己都要找不着北了。
谷余想着想着一时泪目。
哄道:“王爷,快了快了,就差五日,五日后,奴才跟您去迎苏家姑娘。”
“五日后…五日后我就能娶赋赋了……”
念着念着,赵承延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。
云双苓一旁看着,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儿子疯魔的事实,掉着泪锤着胸口说不出的心疼,赵岑怡自己摸了摸泪,转头跟嫂嫂搀着母妃走了。
……
苏曼字出了正往鸾凤殿去,环廊上末笙就小步随在了身旁。
进了殿中,他紧步上前就道:“禀皇后娘娘,太子未在宫中。”
“不在宫里?”
苏曼字发髻上的云母白色玉兰簪随着身子一转间光晕目中思量,皇上虽不知四州兵力为她所用,但他也怕有临阵倒戈之人,他心里最信赖的只有苏家军。
看来,应是派赵与歌出宫去打听两位将军的消息。
她转眸道:“叮嘱外头,将苏家两位将军牢牢看住,莫要被人钻了空子。”
末笙应下退出殿中。
青陌靠前来递上了一盏茶。
“娘娘放宽心,大帐万人守着。而那位被控在秦州僻壤处,这太子动不了他们分毫。”
苏曼字呷了口茶,眼眸略有失神道:“这几日被綦王搅的,我这心总吊着。”
“娘娘若是劳神,不如小的去叫他开不了口?反正一个疯癫之人,死了便就死了,莫要让他快了咱们的大事。”
“神不知鬼不觉。”
“自然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