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呀,她本来只想给自己寻个好夫君的,怎么…走着走着,竟然到了这步田地?
……
“赋赋…”
赵承延手里提着食盒跟司成进了大帐。
苏赋赋倒是不咳了,但她也起不了身了,赵承延放下食盒上前强撑笑意道:“我带了司御医,先帮你把把脉。”
她说不出话,只微微点了点头。
司成看她的气色,一听她的气息心里已然有数,他摘了帷帽,脚步沉沉靠前,稳气搭脉。
赵承延这两日也没有吃什么东西,整个人有些恍惚,身子也跟着有些发飘,但他的双眸却片刻未离苏赋赋。
司成把过脉,赵承延给苏赋赋盖好被子,起身看着司成肩头一落,跟他道:“这几日……綦王若得空,便常来看看。”
说完他就静默收了诊箱。
赵承延眼中懵懵地,嘴角微微发颤着道:“真的,没有别的办法吗?”
司成回身望了一眼苏赋赋,又看着赵承延倦意的双目道:“已是最后了。”
赵承延眼前一阵晕眩,看着司成戴上帷帽出账的身影,不甘心的奔了出去,抓着他的衣袖央求道:“司御医,一定又办法的,一定有的,你再想想再好好想想。”
守在帐外的陈成槐急忙道:“您怎能在此露出面容?”
说了拉着赵承延回了大帐。
司成跟回来,再施礼道:“王爷,老臣真的没有办法。哪怕一丁点的办法,老臣也会救的。只是……苏姑娘的身子已然是归天了,强留不得。还望王爷想开些,莫要坏了身子。臣,告退。”
说完,陈成槐焦目随他去了。
赵承延站在那儿整个人就如同丢了魂魄一般。
苏赋赋看他如此,真想告诉他,他的心上人好好地。
可又不能说,只好轻声道:“你别难过,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赵承延迟迟转目对她笑了笑,道:“对了,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红豆糯米团,水鹅梨。明日……”说着他努力控了控眼中的泪水,才道:“明日我们不喝汤药了,我给你带虾子。”
苏赋赋点点头,为了让他好受点,起身强撑着起身吃了一些。
然后话中有话道:“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走了而伤心,记得!”
赵承延接过水盏,带着泪笑道:“你不会走的,你定会长命百岁。”
往后的两日,洛京一停不停的下雨。
一直下到宋氏的棺木入皇陵与太上皇合葬之日也没有收敛。
赵衡景紧握着缰绳在远处静静看着送殡的队伍在哀乐声中出宫,远去,小雨将皓白的纸钱紧紧压在了地上,仿佛石砖般嵌入泥中,为宋氏铺了一条极其特别的富贵路。
陈成槐听他喃喃道:“不知道母后知道我的苦衷,能不能少怨我一些。”
陈成槐转目看他,因为淋雨多时,倒是分不清赵衡景脸上是泪还是雨水。
只是同其他将士一样都在这雨里,陪他送行。
或者说,他们也想送送这位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的巾帼英雄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