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哥要彻夜连攻,一个时辰后我带人过去接应他们。”
若是没有炸药之事她一定是要陪着他的,可眼下炸药之事为重,她便想着跟他解释一番,刚启口,目中就见有位小卒牵着她的马来了。
“这不是我的马吗?”
怔愣间苏赋赋就听他在耳旁温柔道:“知道你想跟着陈将军,也知道无论我怎么劝你都会去。于是思来想去,既然拦不住,不如就好好送送你。”
苏赋赋心里顿时炸了。
对他的喜欢一下子冲出了眼底,不藏掖的说道:“还是你懂我。”
话完苏赋赋纵身上马,赵承延却一下子没了方才的洒脱,一旁啰嗦道:“不要擅作主张,不要冒进,要听从陈将军的调配。”
苏赋赋并未回话,只朝他俏皮的挤了下眼睛便扭头急敲马腹奔出了军营。
清凉的夜风咻咻刮过耳畔,苏赋赋控着马左绕右绕,总算看到了贴着队伍右侧缓缓而行的陈直一行人。她悄悄跟随其后,有几人看见了她,刚要说话就听她如耗子般“嘘”了一声,众人便会意敛声,任其藏到了队伍中间。
踢踏的马蹄声和重甲蹡蹡的金属声在月光里更像是催眠的调子。
苏赋赋也不知为何,她听到这个声音就很是安心。
想来应是她去年受伤昏迷的半年中时常听到的缘故吧!
她有些无聊又迷糊地向前看去,从人群摆荡的缝隙中看见了赵与歌那笔直如松、正气凌然的背影。
他就是蜀朝以后的太子,皇上。
苏赋赋想着想着突然蹙起了眉间,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对他好一点?毕竟他可是未来掌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皇上,跟他搞好关系,这万一以后自己再惹了事,也好找他解围。
对对对,等这次回来以后,定要积极表现。
好好巩固双方关系。
这一路上,苏赋赋都在懊悔,自己怎么现在才开窍?
大军再过一里地就要抵达隅吉坊时赵与歌下令急行,苏赋赋身下的马一时加快了脚步,她耳中听着身侧持彭排握刀的士卒们开始呼吸急促,汗毛一竖,不自觉地跟着紧张了起来。
她目中望着不远处亮着点着一排火把的坊门,一会儿大军就要冲破那坊门,刀光血影,白骨成滩。想到这里她只觉耳间一阵嗡鸣,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光点,额间生生挤出了一层汗珠。
行到相隔三十丈,大军停摆整肃,因坊里有炸药,不能火攻,只能改为投石。而因暴徒擅长弓箭,赵与歌便命持彭排的士卒行成方阵,前排弓弩手隐在彭排后。
此时坊上的火把也如聚堆的萤火虫般越来越多。
苏赋赋隐约间听到了坊中乱作一团的脚步声,抱怨声,然后她听到赵与歌一声极其威严的喊声:“攻坊。”
脑袋大小的石头顿时如流星般划过茫茫黑夜“咻咻”冲着不远处的坊门而去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