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日他差点儿就疯了。
待他回了皇宫,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不争不抢的赵承延了。
他明明白白的知道,他身为皇子,生在帝王之家,想安然度日靠的只有重权在握。
无权之人,无论是这皇宫还是何处,都只能任人欺凌。
更不用谈去保护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心上人。
正当他有这个想法之时,赵拓来看他,跟他推心置腹的聊了许久,大意便是他十分信任他,想让他辅佐自己上位,并许诺了他事成后的诸多好处。
赵承延当即应下,要说争皇位,此时他断是来不及了。而且,说到底他不忍对他的哥哥们下手。他要的,只不过是身居高位,遇事不会像之前那般手无缚鸡之力,任人宰割。
赵鹤鸣也成全了他,让他进了御史台,为御史台中丞。
在赏赐府邸之时,他主动要了这处离鸿儒馆不远的宅子,就为了能每日路过这门前,时不时看上苏赋赋一眼。
……
“哥,你明知道赋赋姐姐心里只有你,跟三哥没有情意,你还让她在那火坑里待一辈子。还说什么为了她好?你真的为了她好,你就不要嫌弃她已是人妇,你去跟三哥争,去抢,把她再娶回来。你指望别人对他好,你放心吗?你娶回来日日对她好才是真的。”
赵岑怡气呼呼地说完就甩袖子走了。
赵承延就怔在了那里。
谷余动了动唇角,轻声道:“王爷,小的觉得岑怡公主的话有几分道理。虽说这坏别人的姻缘不光彩,可这苏姑娘的事情不同,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为了您嫁过去的。这日日看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过日子,那心里头得多难受?这一辈如此的长,这端王一眨眼府上都三位了,这时日再久一些,对苏姑娘便更是冷淡,秋风纨扇,如何熬呀?”
赵承延簇起眉间。
他竟然未想到这些。
虽然他恨赵与歌,但他知道他一定会对赋赋好的,他不会为难她。
可他倒是没有想,苏赋赋心里如何?
倏忽间,他觉得自己好个混蛋。
一晃一天过去。
鸿儒馆下学的学子们纷纷侧目看着身旁横着走的一排人,他们个个衣冠不整,要么脸上要么脖子上,手上,如同被猫挠了一样,刮了一道道的血印子。
有学子在一旁道:“这千仞班跟磨尔班的因为抢箭靶在骑射课上打起来了。本来咱们这里的骑射课都是去国子监,这可好……那场上男男女女厮打成一团,那国子监监生的课自然也上不了。裴馆监都要疯了,现在还在国子监里给人家赔不是呢!”
几人听到议论他们的事儿,个个厉目瞅了过去。
钱烨紧挨着苏赋赋,道:“苏小爷,你也真是守规矩的。若是你肯使武功,那些人通通不是你的对手。”
被抓的头发垂下了一缕的苏赋赋不屑道:“没办法,武功不是瞎用的。跟他们用,赢了也是胜之不武。”
苏半梦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,只是头发被抓了一下,就没之声。
陈蓁蓁就不同了,一人对付了三个姑娘,跟苏赋赋一样,脖子脸上都被她们的指甲划了,这会儿只觉得脸上疼的发痒。
道:“也不看看千仞班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?”
赵岑怡跟在一旁抚抚刘海,“可不是嘛,还想欺负我们,想得美。”
一行人说着话出了鸿儒馆,却见银灰袍子的赵承延如石人般端身立在前面。
苏赋赋下意识地歪头看向别处,却被他迎面堵住了。
陈蓁蓁想跟着搀和,还有苏半梦…却都被赵岑怡拽着走了,钱烨愣神跟他招呼了一声也快步走了。
苏赋赋没好气道:“来还刀是吧?给我吧!”
说着就伸出了手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