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赋赋满目不解,盯着他追问道:“是去江南游玩吗?”
“我在那里给他寻了个可靠的人,就留在那里了。”
这种谎话对赵与歌这等习惯了尔虞我诈的人而言,说起来跟真话一样,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毫无破绽。可他这次偏就奇怪,他不敢正视苏赋赋的眼睛,只能一直垂目假装淡定。
“那你为何不跟我说一声呀?而且去江南为何要那么匆忙?”
赵与歌生怕闪躲太久她起疑心,只好放下手中的墨,看了她一眼道:“他昨日回来王府极其伤心。我想着,不如让他去个风景好的地方,以免他留在洛京,不经意的看到熟悉的地方,心中再起忧思。至于为何没跟你说,也是怕你跟昨日一样,你们再相对哭上一场,心生难过。不如就此作别,让他宽心的去江南。”
他言之凿凿,苏赋赋也没有半点怀疑。
只是叹了一气喃喃自语道:“不过,我还是很想送送他的。”
赵与歌未再接她的话,只岔开话题道:“还有五日了,莫要再想其他的,专心应试吧!”
二日后。
皇上赵鹤鸣在大理寺提审证人之时,刺客翻供,只言他们是前太子赵黎的余党,想着替赵黎将几位皇子铲除以后,皇上定会迎赵黎回朝。
三司分别进谏,言赵黎包藏祸心,怕是后患。
赵鹤鸣再考虑过一日后,便下旨赐死赵黎。
此次刺杀皇子一案,结。
……
明日荷夏初六,便是鸿儒馆开考的日子。
今儿也是苏赋赋最后一日去端王殿了。
她出门就见赵承延如常的站在大门外,跟慕贺聊着天。
自从王爷的案子结了,大家都跟着松了一口气,赵承延也恢复了往常很是灿烂的笑容。
“大小姐早,阿施姑娘早。”
“慕府将也早。”
苏赋赋跟慕贺打过招呼就蹦跶到了赵承延跟前。
阿施故意在后面慢吞吞地走过来,眼中微乱的看过一眼慕贺道:“慕府将,你的风寒好利索了吗?”
“嗯,阿施姑娘送来的姜汤很是管用,今日已经痊愈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阿施说完这三个字,脸上羞了羞便闷头去追前面的苏赋赋。
众人到了雨晴殿的书房里,苏赋赋就见那书案上放了一个跟食盒样子差不许多的物件。
“这是……考篮?”
“嗯,特意给你准备的,打开看看,可是喜欢?”
苏赋赋其实并未见过这东西,只是今早娘亲说要给她准备考篮,她便问了一嘴,知道有这样的物件,并说用过午膳后自己去街上挑,不劳娘亲费心。
未想到,赵承延心思如玉细腻,这都给准备好了。
考篮四面皆为镂空檀木嵌丝工艺,一共四层,里面分别搁置着笔墨纸砚,苏赋赋细细瞧那砚台上,刻着一幅画,她知道这是一路连科图。
苏赋赋满眼的喜欢。
一旁的赵承延却又从怀中掏出了什么,递给了她。
“这是我去寺里给你求的桂枝。”
苏赋赋愣神接过他递上的红绒袋,喃喃道:“赵承延,你怎么这都能想到?倒是我这明日就要考试的人,全然未想到,只觉得人去了就好。”
“以后你想不到的,由我来想。你呢,就安安心心当个小糊涂虫就好。”
苏赋赋未听出他的弦外之音,只忙着将红绒袋塞进了她襦裙前挂着的手帕袋里,再看向赵承延,嘴巴甜甜的道:“今日再劳烦赵先生辛苦一日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