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父皇会诏他们入宫面圣,有她的证词,加之此案并无人丢命,不会迅速结案,拖个六七日等到席元回来问题不大。
只是…他担心若她再留下,赵成喆也会对她下手。
明日面圣后得让她赶紧走。
赵与歌无比身乏却毫无睡意,四下寂静中他歪头看向对面床榻上的苏赋赋,抱着被子睡得正香,如个孩子一样。他再捱不住了,干脆转了身面向她,倒也不知为何他的手牵出了胸前的帕子,那上面淡淡的香气,同她随身帕子的香气一模一样,是她身上的香气。
不多一会儿,心思深沉的他握着帕子也睡着了。
可是皇宫里,翎宝殿的赵成喆睡不着。
他穿着一身皓白里衣,在寝室里拖着捆着麻布的伤腿围着桌子负手晃悠。
太监李书在一旁垂目陪他一起等着信儿。
等了好久,门外总算有了脚步声。
黑衣的肖海门外进来,门外的小宫女紧色合了门就殿外去了。
“四皇子,我们的事儿没成。”
赵成喆咬着后槽牙问:“没成?为何?”
肖海再恭敬禀告道:“今日搜府我们依照吩咐放了铁证。可谁想,那苏国公府的千金苏赋赋冒了出来,要作证,便与端王一同关押进了御史台。而且还在邻间住着,好似防备着我们。用膳喝水都是用的她的,我们准备的都没用上。”
“这小丫头,是活腻了是吧?”
赵成喆闭眼咬着牙恨得厉害,本来想给赵与歌安上畏罪自杀的名头,尽快了了这事,以防夜长梦多。
谁想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。
李书一旁道:“要不要将她也顺带了了?”
赵成喆摆摆头,“若她出事,皇后和苏国公都不会轻易让此事过去的,查下去,迟早会出漏洞。不可引火上身……”说着他目中狠了狠,“就让这赵与歌再得意两日,人证物证具在,刑部和大理寺都是皇后的人,御史台是我们的人,哪边都不会放过他,我看他还能如何挣脱?”
李书附和道:“铲除掉端王,只专心对付那母子便省心多了。”
赵成喆转目看向他,摸着小指的那道疤痕,唇角渐渐勾起一丝阴笑。
……
“苏姑娘…苏姑娘…”
大牢中初入一丝日光,苏赋赋就听有人喊她,她不应那人就扯着嗓子要命的一直喊,如同街上那吆喝戗菜刀的贩子般极其卖力,燥的她干脆捂住了耳朵。
狱卒见喊不醒,只好来请赵与歌。
开了牢门,赵与歌看着想要跟进来的狱卒,目含着厉色淡淡道:“外面候着。”
狱卒目色顿怂退了一步,回身去了其他狱卒身边去了。
赵与歌到了苏赋赋榻旁并未喊她,而是先拉着被子将她露在外面的腿脚盖了起来。
苏赋赋也早忘了自己身在大牢,下意识以为是阿施拉她被子,便没有任何反应,只安心睡她的。
心得大到何种地步才能在大牢中睡得如此放肆?
赵与歌满腹心事的矮身轻唤道:“苏姑娘。”
来回间隔着喊了几声,捂着耳朵的苏赋赋依旧呼吸平稳,睡意甚浓。
赵与歌只好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。
忽明忽暗的光线让苏赋赋有了动静。
她微微睁目看见了赵与歌在她眼前挥动的手,整个人瞬间清醒了。
她大大的眼睛滚了好多星星看着立在自己榻旁的赵与歌,坐起身兴奋道:“查清了是吧?可以回家了对吧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