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鹤鸣自然是万分着急。
赵与歌就是因为明白他的心思才未继续追查,改为速速结案。
赵鹤鸣将案宗粗粗翻阅过,很是满意道:“端王办案,向来不拖泥带水,朕很是放心。”说着他一顿,“只是这解坤,辜负朕对他的期望,当年用他,便是看中他沉稳忠厚,是朕看走了眼,用了这么一个贪得无厌之人。”
田朋亭趁机道:“解坤辜负圣恩,落得这步田地皆是因他忘却初心。臣念解坤案后户部尚书一职空缺,便特来向皇上举荐贤臣,就是其原为户部侍郎六年后因母重病,调任东洲的现东洲太守李卓。”
赵鹤鸣对李卓这位孝子还真是印象颇深。
十年前甄选户部尚书之时,因他口碑极好,赵鹤鸣本要用他,可他家乡的老娘突然病重,他看到家书之时即刻决定回乡守母,将户部尚书位子拱手于人。
如今重提,赵鹤鸣还真是感触良多。
他淡淡颔首,“是个不错的人选。”
但说完以后,他未再言其他,而是转头跟赵与歌道:“时辰将进午膳之时,你随我一同去你皇祖母那里坐坐。”
“是,父皇。”
这是赵鹤鸣在蔺妃逝后第一次主动跟赵与歌这般亲近,那田朋亭目中微微暗了暗,恭送两人。
……
“长孤幼,养老疾,收介特…”
雨晴殿书房里念书的苏赋赋,嘴巴里声音越来越小,身子一歪,睡了。
赵承延一愣,阿施也停了手里的扇子起身。
“大小姐这是得多辛苦,如此就睡了?”
赵承延吩咐谷余拿了缎盖过来,刚给她轻轻盖上,苏赋赋觉察到动静腾就直了身子,手上的毛笔一下就划在了凑前的赵承延月白衣衫上,她慌的一闪,那睡麻了的手握不住笔,掉在了她的衣裙上,也染了。
“闯祸了……”
苏赋赋迷迷瞪瞪地嘟囔道。
赵承延却看她这小迷糊的模样疼惜道:“如此困倦,去我房里歇会儿,睡饱了再起来读。”话完跟阿施道:“劳烦阿施姑娘回府给赋赋取身衣裳来。”
“是。”
阿施得话外头去了。
他又跟收拾墨笔的谷余道:“收拾好了再去膳房准备点果碟。”
赵承延吩咐完便带着苏赋赋回了西边的寝室里。
绕过堂中的绣屏,两人拐到长廊,苏赋赋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了,被赵承延拉着进了寝室,她虽然困倦,可鼻子是好用的,赵承延的房间里有一种他身上特有的味道,像是在太阳下才能闻到的,让人极其踏实的味道。
他拉着苏赋赋坐到了床上,苏赋赋倒也不见外,脱了鞋子扭头就趴在了床上。
赵承延给她放着帷幔,轻声道:“莫要记挂读书的事,先尽情睡。”
帷幔里的苏赋赋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,就睡了。
赵承延勾着唇角回身解了外袍,从柜子里取了一件水蓝的清爽圆领袍刚套在了身上,听见了寝室外传来了赵与歌的声音。
生怕声音吵醒苏赋赋,他顾不上理衣裳,先奔了出来轻声合了门。
“三哥。”
他绕出绣屏,小声喊了声,才步到赵与歌跟前脸上甜滋滋的低声道:“赋赋累了,在我房里歇着呢!”
赵与歌登时眉间攒了一下,心里好个别扭。
赵承延理好袍子,两人殿中落座。
探水一旁泡茶,赵与歌极度平淡道:“今日我跟父皇去了一趟皇祖母那里,云旎说起六日后成亲之事,我便特意来跟你说一声,我们一同过去吃喜酒。”
“好。”
“谷余呢?怎么…没见他在旁伺候?”
“我想着赋赋醒了定是想吃点酸甜的果子,就让他去准备了。”
“你可真是用心。”
赵与歌话中掺了几分旁人听不出的酸气。
赵承延端着茶,唇角禁不住的翘起道:“遇到了才知道,不用刻意去想,这身子最诚实。三哥,你可知我第一次见她做了什么荒唐事?”
赵与歌心里烦,并不想听,就未说话,只看着他。
赵承延喝了口茶,笑道:“我给她擦了嘴角。”
赵与歌藏着脸上难以捉摸的酸意,端着茶望向殿外道:“这…应为失礼之举了。”
“是,当时我也懵了。也困惑自己怎么看到她就失了分寸,当时那心里慌的厉害,生怕她生气再也不理我了。我慌乱中便胡编了个由头,赋赋她就真的信了。三哥,你说她这个小傻子,是不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?”
赵与歌苦苦一笑。
道:“好好对她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