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去瞧泓嘉的脸,通红色,她将手放在他的额头,滚烫。
于是她赶紧回去禀告了秦玉蓉,大夫很快就请来了府中,婵娟扶着秦玉蓉站在大夫身后,望着床榻上已烧糊涂了的泓嘉。
大夫刚将手从泓嘉的手腕处拿开,秦玉蓉便急问道,“大夫,我这侄儿怎么样了?可有性命之忧?”
“夫人无需太过忧心,令侄应当是落水后引起的发热,服药后便会好转,只是这些湿衣裳与被褥要紧快换下。”
大夫的话叫秦玉蓉放下心却又生了疑,她问婵娟,“泓嘉何时落了水?”
昨日婵娟从泓嘉走后便未再跨出院门一步,哪里会知道他是何时落的水。
“谁随我去拿药?”大夫问。
眼下秦玉蓉也无暇顾及泓嘉何时落水一事,她对婵娟说道,“你快随大夫去。”
婵娟赶紧叫了马车,随大夫一同去了医馆,取了药又不敢停歇地赶了回来。
秦玉蓉已叫来府里的小厮给泓嘉换上了干净的衣裳,连着潮湿的被褥一起换掉。
小厮们低头干着活,无人敢发出一道声响。
忙完活,小厮们拿上换下的湿衣裳和被褥正要走,秦玉蓉却叫住了他们。
小厮们只能停了步子,朝向秦玉蓉站定。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秦玉蓉责问他们道,“泓嘉是何时落的水?”
昨日泓嘉还来找过她,落水定是在那之后,府中有水的地方也就石桥下的水池,这些小厮们定当知道。
“伱们若敢与我说一分假话,这侍郎府你们也就不要再待了。”说罢,秦玉蓉便在一旁的的凳子上坐下,一双眼睛紧盯着面前的这几个小厮。
小厮们的头都快低到胸口前了,不过他们还是都摇头,其中一个小厮开口道,“夫人,我们是真不知泓嘉少爷是何时落的水。”
小厮们一口咬定自己不知,秦玉蓉也拿他们没法子,只能作罢。
婵娟回来后,就叫了丫鬟去煎药。
泓嘉还在昏睡中,并未醒过来,所以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也无从得知。
秦玉蓉叫婵娟守在这儿,她则去见了穗云。
穗云这两日将自己关在屋中,婵娟送去的饭菜一口也没动,眼见着人憔悴了下去。
见着秦玉蓉进来,她眼里划过一抹慌张,随即将头又埋进了下去。
她也不起身叫“夫人”了,而是缩在角落里,身子还发着颤。
“穗云。”秦玉蓉朝她唤道,“你过来。”
穗云却不敢动。
“我又不会吃了你,怕我做什么?”秦玉蓉也失了耐心。
穗云这才抬起头,发愣过后缓慢地站起了身,挪步朝秦玉蓉走去。
“大夫人,我…”刚张口,她便开始哽咽。
她可以以性命起誓,她穗云从未存过那心思,虽然她也痴想过要攀上一个好人家,一辈子不愁吃穿,但她也有自知,泓嘉少爷是夫人的侄儿,她想都未想过。
秦玉蓉并不知她内心所想,何况这主意,也是她穗云出的。
“事已至此,你想要怎么办?”秦玉蓉问她。
她摇头,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往下砸落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