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簇也不催促他,而是继续问道,“他们威胁你了吗?”
水娃的眼睛终于动了,他张了张嘴,可沈簇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。
“水娃大哥你说什么?”她弯着身子,将耳朵凑近水娃的嘴边。
“他们…要…打断…我…的腿。”
水娃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,他每说一个字,裂口便越大。
从春荣家出来,沈簇明白了。
那三十两银子她无法替她哥哥还不上,为了保住她哥哥仅剩的一条腿,她选择答应秋妈妈。
春荣啊春荣,你怎么就这般的糊涂呢?
春荣一事,也就此告落。
沈簇回到府中,春荣之事,让她情绪低落,食不甘味。
书院,夜深。
“时廉兄,你可还记得那日你问我的问题。”姜甫喻问还在蜡烛前埋头念书的萧时廉。
萧时廉停下手中的笔,摇头。
“你问这世上会不会有一种可能,一个人在掉入水后再醒来就变得跟另外一个人很相像。”
萧时廉那日问他的话,姜甫喻记得很清楚。
这句话,确实是他问的。
“甫喻兄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了?”
姜甫喻掀开被褥,从自己的书堆里翻出一本书。
他翻开至那一页,然后放在萧时廉面前。
“时廉兄那日说的,这本书上记载了,只是不一样的是,这本书上记载的并不是落水后,而是生了一场大病。”
萧时廉立即丢了手中的笔,拿起了姜甫喻放在他面前的书。
书中记载的全是怪诞诡奇之事,而姜甫喻翻开的这页,记载的是五十年前,一女子莫名生了一场大病,醒来后言谈举止都与曾经完全不一样,就好似变了一个人。
书中说,这女子在临终前说出了缘由,那场大病之后,她其实已不是那位女子,她的灵魂不知为何,进入了这位女子的身体里。
姜甫喻见他已看完,便说道,“这书中记载的女子虽与时廉兄说的虽有些差异,但却也很相像。”
萧时廉并未听见姜甫喻说的话,他脑子里现在很混乱。
灵魂占据陌生的身体,多么的荒诞无稽。
“时廉兄?
“时廉兄?”
姜甫喻用手推他。
“…嗯?”
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
“这书里还记载了其它许多怪事,”姜甫喻说着打了个哈欠,“时廉兄,我先睡了。”
姜甫喻挨着床就睡着了,很快便响起了呼噜声。
萧时廉却无法入睡,他将书翻回第一页,右下角的几个字叫他更难以平静。
右下角赫然写着:本书记载全为真实。
这书中记载的怪事若全为真实,那么他的怀疑,也有极大可能是对的。
蜡烛烧尽,萧时廉也合上了手中的书。
这本怪志异录,他已全部看完。
外边的天已露出光亮,他留了张字条,起身出去了。
姜甫喻醒来没见着萧时廉,便喊了两声,可无人应答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