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看看。”
子壹得令上前去开门,门外站着的却是茗香楼掌柜,只见他满脸堆笑,目不斜视,弓着身子双手捧上一封信笺。
“公子,刚楼下一位戴着帷帽的姑娘,写了信笺让小的送上来。”
“可有什么话语交代?”子壹伸手接过信笺,放在鼻下轻嗅,除了墨香并无异味。
“没有,那姑娘说,屋中贵人看了自然明白。”
“好,你且退下吧。”
子壹打发了掌柜,拿着信笺捧到迟彧面前“主子,无毒。”
迟彧没有伸手去接,他侧头望向窗外,窗外长街热闹,一辆马车缓缓停在济世堂门口,一个小丫头站在门口焦急张望,没一会眼睛一亮,向茶楼这边迎来。
一身素衣头戴帷帽的纤细身影下一刻出现在视线里,小丫头笑着迎过去,接了那女子手中的两盒茶叶,一起转身上了马车。
车夫挥鞭,马车向城外方向行去。
“主子,要跟去吗?”
“不用。”
迟彧收回视线,伸手接过子壹手中的信笺缓缓打开。
“药方?”
子壹诧异,迟彧也轻轻挑了眉头,手中信笺上笔墨尤润,还散发着阵阵墨香,那一笔一划潇洒飘逸,书写的正是一纸药方。
“主子,她恐怕是认出了你的身份。”
“在这宁南,还未入冬已是狐裘加身,满京城也只我一人,她认出我,不奇怪。”迟彧将信笺放在桌上,说的平淡。
“先前主子让属下去查那马车,那马车确实是将军府的无疑,还有那病的严重的少年,属下也是亲眼看见她医好的,用的法子.很独到。”子壹目光停在桌上的药方上。
主子寒疾多年,皇上为主子寻遍名医也根治不了,若这方子真能治好主子的寒疾.
“主子,这药方.”
“先收着吧,你去打听一下,将军府最近可有请到什么名医。”
“是,阮将军嫡女常年疹疾,将军府也没少在江湖上寻访名医。那些真正的能人异士,大多性格怪异难以捉摸,不愿沾染朝廷。将军府能请到宫里请不到的人也是正常。只是那人主动送来药方,不知是不是识破了主子身份,趁机接近另有目的。”
“你多留意将军府动向即可,她若有目的,定会再有动作。”
迟彧依然保持侧头望着窗外的姿势,悠然的倚着软坐,面上神色淡淡,似乎对这话题,对自己的病症,都没多少兴趣。
“是。”子壹应声,小心的将桌上的药方妥善收好,默默退到一旁不在言语。
马车里,月白一脸不解“小姐,为什么要去城门方向绕一圈啊?咱们不是回府吗?”
“今日咱们在济世堂出了风头,京城人多嘴杂,直接回府恐怕会惹来麻烦,还是迂回点吧。”
阮青摘了帷帽,轻轻掀开马车窗帘一角往外看去。时间虽已是下晌,但许多商队赶着关城门前出城,于是街上依然热闹着。
这车夫也是机灵的,让马车混在人流中,没一会就拐进一个岔路,往将军府方向行去。
阮青看着人群熙攘,想着迟彧该是已经看到了那方子,她本想等药材凑齐配了药丸后找机会给他,没想到提前遇到,就先写一副温和点的方子给他,至少让他病发时减轻几分痛苦。
没一会儿,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,阮青依然戴好了帷帽才下车进府。
“我们去母亲院子里,你去嘱咐厨房一声,晚饭在母亲院里用。”阮青吩咐月白一声,往她娘的院子行去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