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侍女走到太后身边,俯下身安慰道:“太后别生气,皇上若是此时来慈仁宫,怕是您与皇上都会为难,眼下太子之事已成定局,咱们应当先为今后做打算才是。”
行露的眉角慢慢舒展开,轻勾了下唇角,娓娓道来:“这宫女虽不比嫔妃金贵,可这近得了皇上的身、入得了皇上的眼才是真本事,她若是有意为您效力,您便是赏她在后宫做个侍妾也无可厚非。”
行露低着头思虑了片刻,忽地想起了什么,眸光一亮,凑近了太后一步:“对了太后,先前延禧宫的那个小宫女您可还有印象?生辰宴上便惹得皇上处处关照,这几日乾清宫的事,皇上更是将她护得好好的。如今那小丫头还是个年轻的婢女,得了皇上的赏识,正是野心大的时候,倘若您给她些甜头尝尝,这岂不是个正好的棋子?”
“太后息怒,奴婢这就去遣走梁公公。”旁边的宫女轻轻屈膝,在太后发火之前急匆匆地出了寝殿。
姣绒禁闭着双唇,没有做出应答。太后盯着她看了几秒钟,开口道:“抬起头来。”
太后看了行露一眼,神色依旧沉重,“皇上那性格你也知道,向来喜怒不形于色,有什么入得了眼的也不会表现出半分,想找个在他身边劝得上话的,怕是难了。”
受了这几日皇上和悠贵人的轮番摧残,姣绒已经磨去了她的一部分傲骨,乖乖抬起头,像是个任人宰割的木偶。她今日始终沉浸在早上的事中没有脱离出来,以至于姣绒脸上的巴掌印一直都没有被处理,这会儿那半边脸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还明晃晃地印着红痕。
太后将姣绒上下打量了一番,见她身上穿的不再是大宫女相对华丽的衣服,而是宫中最底层侍女的普通衣物,不禁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:“哀家前些日子见你,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,这如今怎地也落得这般模样?”
到达慈仁宫时,姣绒的眼皮都已经快要合上了,她强忍着自己脑中的晕眩感,低着头对太后行礼,声细如蚊:“奴婢给太后请安。”
“是。”行露恭敬地行了屈膝礼,缓缓离开。
太后先是蹙眉沉默了一会儿,而后将扇面在鼻尖上轻碰了两下,若有所思道:“我记得那小宫女伶牙俐齿得紧,抛开她身上那些哀家厌烦的特质,人倒是聪明,确实适合用上一番。”
“是张漂亮脸蛋,挨打了留了印可就不好看了。”太后沉声评价着,而后看了行露一眼,轻声道:“将哀家的薄荷膏拿来。”
行露应了声“是”,转身走向了寝殿里侧。太后盯着姣绒无神的眼睛,试探道:“哀家听闻,你与皇帝平日里走得很近?”
姣绒这些日子对各种人解释这件事已经解释得厌烦疲倦,而最终的结果便是,这群人没有一个相信她口中的话。姣绒蹙了蹙眉角,实在没了耐心,嗓音沙哑道:“奴婢已经向皇上请命除去了乾清宫的事务,今后与皇上怕是很难相见了。”
太后听了这话倒是没太在意,她看了姣绒一会儿,开口询问道:“你是个聪明人,皇帝待你如何哀家是看在眼里的,若是你想,哀家可以赐你一个答应的位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