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。”
听出奶话音里的心酸了,岑阿宝急急的薅住岑老太的胳膊:“奶,阿宝不嫁人。”
岑老太注意到了,把麻袋从左边肩换到了右边肩,倒了个个,这样能轻快点:“想问奶为啥不让你姑母帮忙?乖孙猜猜。”
岑阿宝指了个板子车:“爹,板子车也不咋中用了,与其烧火引炉子,不如做一个秽物箱呢,把板子车做成个大木箱,跟戏班子那种箱子似的,上头再打个能来回翻的盖,以后咱就用那装秽物了。”
可算等着亮天了,岑老太带着岑老大老三,大孙子岑声二孙子岑阿润,小孙女和祈泽尧去镇上了,让岑老二他们守着家。
“这就是咱的家了,好好干,给整的板正儿的。”
像他们这种农户盖被?哈,且等吧,一条被都得赶上活家子半年的口粮了。
跟着溜边儿的祈泽尧小脸红了红。
路有点远,但有干劲儿,吭哧吭哧把包袱放在院外。
俩院子,两间院子紧挨着,一个大院子,俩小院子。
好嘛,不问不知道,一问吓一跳。
秽物箱摆在一出院子再走上五十来步的右手边,等再让老二写上张字条。
他们腿着走也浑身是劲儿,先打听炮仗和烧纸,买好了放背后的草筐里。
一贯钱就是一千文,也就是一两银子。
岑老太岑老大都被逗笑了。
睡不着的岑家人干脆爬起来又里里外外的擦了一把,都把手泡浮囊了。
“奶,要不咱买个骡子车吧,以后早晚用的上,咱现在的车还得推着。”岑阿宝劝着。
大院子对应的是四个屋,一个柴房,一个小院子对应的是两个屋,一个柴房,另外一个小院子对应的是田地和水池。
所以就往被里塞点芦啊,杨柳絮啊,蒲草啊,有条件的塞点羊毛啊,鸭子毛啥的。
岑阿宝仰着头跟岑老大提议:“爹,虽说是夏天,还是有风,一会儿吹的可哪儿都是,一来白扫了,二来村里人该不乐意了。”
“房拾掇出来嘎新。”岑老太嘀咕着:“屋里还是暴土扬尘的,这么地,用空的黄泥罐子舀点水往地上洒洒。”
“也得盖,那能直接睡硬炕啊。”岑老太掰手指头算:“扯几匹便宜喽嗖的布,买点针线,再买点私人收的杨柳絮啥的自己做。”
岑家人火热朝天的,用树枝捆成的扫帚把屋子里里外外,院子里里外外扫了个干干净净,把脏东西扫成了一堆儿。
岑家人听的眼睛哇亮,赶忙打了个秽物箱。
“好。”岑阿宝笑眯眯的,可懂事啦。
下夜,岑家人又铺上了草甸子咧着嘴,守着自家院睡了一宿。
吃饭的家伙什儿,够大,能装,结实不就得了,整那些没用的干啥。
虽说小渔村能种田能种菜的,但总不能一夜就冒出来是不。
眼下还得买粮,剥了壳的精米想都别想了,只能吃点豆、苴、瘊粮。
就这算来算去,十一口人买了一个月的粮食都将近三十两,疼的岑老太心都在滴血,颤颤嘴,问:“还有啥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