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嘉禾正是瞧见了这一幕,这才放声尖叫,脚下一动就要扑过去。
那个内侍手一扬,那药汤便是泼了过来,晏晚晚用身子护住萧嘉禾,往边上一让,那药汤泼湿了她半边背。
晏晚晚蓦地扭头看去,双瞳却是一缩。
她也顾不得别的,蓦地将萧嘉禾一攘,便是回过身去。
认出宝奎,她陡然想到什么,急忙抬眼往着方才赵祁川站的方向看去,谁知,那里却已然没有赵祁川的身影了。她目光急急往别处逡巡而去,还没有听出一个结果,边上一声惊叫,是萧嘉禾。
殿中这些老狐狸想到这儿,个个都是惊出了一身后怕的冷汗。
殿中诸人都知延和帝这会儿记挂着文皇后的身子,纷纷屏气敛息,看着小内侍将那碗药送到了文皇后跟前。
还有那些称赞言徵,说多亏了他的,也有语带感叹,惋惜宁王萧衍的。
一道黑影如疾风一般从后卷至,及时拽住那人握着匕首的手臂,往后一个急扯,那人被扯得往后一个趔趄,有些狰狞的面容也是露了出来。
便有一个身穿黄褐色衣裳的小内侍垂着头,端着一只托盘进得殿来。
那内侍已经挥出手中匕首,直直朝着延和帝刺去,却原来方才只是虚晃一招,真正是冲着延和帝去的。
“奴才想做什么?”赵祁川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,低低笑了起来,笑罢,这才转头朝着延和帝看过来,眼儿仍然半眯着,眼缝里透出淡淡利光,“陛下为何不问问自己做了什么呢?”
“陛下,皇后娘娘的药送来了。”殿外响起内侍的声音。
托盘之上放着一碗药汤,白烟腾袅间,药味扑鼻。
方才那一出,她和言徵一人护着萧嘉禾,另一人及时阻止了宝奎,护住了延和帝和他身边的太子,可文皇后这边却是落了空,唐砚秋和文公被掀翻在地,赵祁川不知从何处冒了过来,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,此时就紧紧抵在文皇后的颈子上。
赵祁川嗤笑一声,“看来,陛下欠了什么债,还是心知肚明的。”
“别与我说什么,宁王与宁王妃是慷慨就义,为了家国天下甘愿赴死,那都是狗屁!若非你们相逼……若非你这个皇帝无能,他们又何至有这样的下场?”
赵祁川一向如弥勒佛般的和善笑容全然不见,此时因恨意与不甘而扭曲,一双眼睛熏红着,一一扫过殿中诸人。
“你们再清楚不过,若非有宁王,你们这些人还能在这里慷慨陈词,论他人之是非吗?只怕早就在当年上京之乱时,便死在乱军刀下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