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田猛还有言徵的那些话响在耳边,他狠狠闭上眼,不愿再去回想。他不可能有错,错的,就是萧衍。
晏晚晚还待说些什么,言徵却是一抬手,制止了。然后,深看了孟小七一眼,轻扯了一下嘴角,“你说宁王为了一己之私,坑害了那么多骁龙骑,你自己与他又有何差别?即便你对宁王的指控是真,你也没有比他好到哪儿去。”说罢,便是拉着晏晚晚转身出去了。
孟小七睁开眼来,眼中闪烁着凶光,“你用不着拿这样的话来唬我,到了现在还为宁王分辨。我这回暴露,便是因为恨宁王入骨。他为一己之私,坑害了那么多骁龙骑的兄弟,他凭什么还能留有骨血在世间?我便是要让他断子绝孙,那又如何?”
“会不会是因为孟小七送去的那封信?”田猛提醒道,说着话时,他眉心就是皱了起来,有些懊恼,“早知道我还是该将信改一改,再送出去的。”
房门被关上,又被上了锁,田猛吩咐看守的人将他看紧了,便也走了。脚步声远去,小小的耳房内又彻底恢复了起初的安静,孟小七浑身的气力却好似被抽尽了一般,挺直的腰板亦是瞬间塌陷了下去。
然而他临走时的那一番话,却如一把利剑般直直扎到了孟小七的心上,他沉下一张脸,亦是阴郁了一双眸子。
言徵看着她,却是欲言又止。
边上田猛道,“那信上除了说明你是殿下义女之外,还说出了孟小七对雪庵的猜测。说是,雪庵甚像殿下。”
雪庵甚像殿下?晏晚晚起先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,言徵确实有些像萧衍。无论是外貌还是气度下一瞬,她陡然心如擂鼓,惊抬起双眸看向言徵。之前她认定邵钰就是萧让便罢了,可如今知道邵钰是假,那真正的萧让又在哪儿?可还活着?可要说言徵是萧让不可能的吧?
这个念头在心间一闪,她转而因为想到了别处,脸色变了变,“若是这样的话,你岂不是也有危险?”
“不过都是孟小七的猜测,文公不会相信,何况,又有邵钰在前头挡着。文公即便是对我动了杀心,只怕也不只因为这个。”言徵笑着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颊。
晏晚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,他们眼下查出了这么些事情,文公若不想十三年前的事儿被揭发,要对他动杀心也不是不可能。何况,他还娶了宁王的义女为妻,光这一点,在文公那里看来,怕已够死上一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