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下的话,言徵未说完,可他的意思,晏晚晚与邵钰都明白。
“不可能。”邵钰立时摇头否决道,“骁龙骑绝不可能叛逃投敌。我自幼虽很少见到父亲,可他对我们的教导从来都是忠义为先,所以,我绝不信骁龙骑会叛敌。”
“也不可能叛敌。”言徵语调冷沉地接话道,“宁王带领骁龙骑在西北多年,收六州,荡敌寇,与北狄仇深似海,北狄人绝不可能接纳骁龙骑。”
“这当中必然还有隐情。”晏晚晚自然也知道。
言徵亦是点了点头,握紧晏晚晚的手,目光沉稳而坚定地直视邵钰道,“可这隐情,便要靠我们一起去查明了。”
言徵奉圣命要查清案情真相,而晏晚晚与邵钰,虽不是兄妹,可都是骁龙骑的后人。他们的目的更是一致,不就是要为宁王和骁龙骑洗刷污名吗?
邵钰与晏晚晚看着彼此,目光一触即分,却都闭口不言。
言徵恍若不见两人之间尚存的些许别扭,知道这沉默便已是达成了共识。他轩眉一挑,转而问起晏晚晚,“你发现邵钰不是萧让这事儿,除了我们三人,还有旁人知晓吗?”
晏晚晚摇了摇头,眼波微微闪烁望向他,“你想到了什么?”
言徵亦是眼波闪动了两下,靠近两人低语道,“我是这么想的.”待说完,他直起身子,望向邵钰,“我这些打算也只是以防万一,若是邵兄觉得有什么不妥,也大可以不必答应。”
阳光投在他脚边的影子从长变短,又由短变长,陆衡在院门前来回踱着的步子越来越急促焦灼,频频抬头看那毫无动静的院门,就要再忍不住,下令让人硬闯时,那道悄寂的院门后,终于有了动静。
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的磨人,但言徵却格外地沉得住气,他站在那儿,单手负在身后,半垂着眼,好似老僧入定了一般。哪怕是日头破云而出,直直照在他身上,他也没有半分移动。
言徵听到这儿,亦是悄悄舒了一口气,“那便好。”总算还有个好消息。
言徵心中亦是了然,邵钰应下此事,不只为了大义,或是想要查明真相,亦有他的私心。可他的私心,与他的私心并不相悖,所以,他并不介意。只要于大局无碍,又能护晏晚晚周全,多一个人护她,或是多一个人惦记着她,又有何不可?
“咚咚咚。”正在这时,房门却是被人骤然敲响,带着两分急切。紧接着,门外响起了坠儿的声音,语气很是焦急,“言先生,您在屋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