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,前头郑博暄却猝然停下了步子,几人也跟着缓步,见到了迎面撞上的晋武侯一行人,言徵与晏晚晚下意识地对望一眼,不约而同敛了眸中思绪。
“了多少?”明知是欠抽,可晏晚晚还是忍不住笑问道。
晋武侯点了点头,“瘦西湖是扬州的好去处,景致也是好得很,来了一趟扬州,自是该去好生游玩一番。”转而望向郑博暄时,脸上的笑却淡了两分,“既是你的友人便要好好招待,银钱若是不够,自往账房支取,或是往你母亲那儿去取。”口气生硬得很。
“是啊!博暄为我们备了一个好去处,我们正要往瘦西湖上去游玩。”言徵笑着答道,神色恭敬,语调亦是随和。
言徵几个对望一眼,不再取笑他,纷纷迈步跟上。
“你们管我了多少?”郑博暄眼神飘忽,不与他们对上,嘴硬却明显心虚。
言徵与邵钰也是笑着,很是好奇地望向他,眼中尽是奚落。
郑博暄已是收敛了面上的种种神色,端肃到有些木然地朝着晋武侯一拱手道,“父亲。”
“看来的不少。”言徵明白了,邵钰与晏晚晚亦是会意一笑。
郑博暄对着晋武侯时也拘谨严肃得半点儿不像他,口气亦是生硬地应道,“是。”
郑博暄垂下眼,很是不自在地咳咳了两声,手里的折扇又打开来,在胸前扇动得更勤快了,脚下急促,转眼就走到了几人前头。
待得他们一行人越过他而行,晋武侯转头目送他们离开,脸上的笑一点点深敛起,眼底悄悄浮现一缕光照不进的暗影。
都说天下三分明月夜,二分无赖是扬州。这一夜,天公作美,月儿高悬,轻云笼绕,他们所乘的精巧画舫行在月下瘦西湖中,如练月光与画舫上垂挂的彩灯交相辉映,伴随着悦耳的丝竹音,此情此景,当真是涵月潺潺水上盈,直钩浅钓柳风轻。飞虹疏影通幽处,奇彩流光百媚呈。
晏晚晚尝到了郑博暄口中所说的那不凡的酒,确实不凡,佳酿是佳酿,贵得更是不凡。一壶酒,五十两银。若是晏晚晚自个儿钱,或是言徵的钱,她是万万舍不得的。
不过的是郑博暄这人傻钱多的钱,她就喝得很是心安理得了,毕竟人家郑五爷都说了,这酒钱不只是酒钱,还有那只应天上有的乐音呢?人间难得几回闻的乐曲佐酒,这酒五十两一壶贵吗?自然是不贵的。
钱的人都不心疼,她心疼作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