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晚晚看着他清隽的侧颜,却是晃了神。
言徵递来的这烤鱼也没添加什么,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。
“是啊!去过西北边境,在军中待了整整四年,还曾去过关外,大漠草原,戈壁雪山.见过许多平日里未曾见过的人事与美景。”说起这个,言徵的神色难得地显出两分恍惚,抬起的眼落在远处空茫的一点,却好似穿透了一切,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。
晏晚晚瞄他一眼,嘴角忍不住翘起,“不过夫君怎会做这些?难道是在那几年期间学会的?”好奇的还是他那一身能够在野外寻摸到吃食,做出美味的本事。
管它什么弹。“我是说,你可别尽说些好听的来哄骗于我。”
吃罢了鱼,那叫鸡也得了,蘑菇浸着鸡汁,鸡肉里浸入了蘑菇的清香,仍是美味得让人恨不得将舌头都给吞掉。
“娘子何需自惭形秽?娘子口中这个文能写就锦绣文章,武能平定天下,还会做点儿东西吃,勉强算半个厨子的男人是你的,是你一个人的,娘子岂非更加厉害,又何需艳羡旁人?”言徵笑着道,他嗓音温润好听,语气舒缓从容,那些字句更是美妙到好似每个字都渗进了蜜意。
晏晚晚早前飘零江湖时也不是没有自己打过野味来吃,可她于烹饪一道委实没有什么天赋,所做的东西只求能够果腹就是,做熟了就成, 味道上自来不强求……
晏晚晚听得不由弯起嘴角笑了起来,“当真是甜言蜜语,衣炮弹。”
晏晚晚摩挲着他掌间厚薄不一的茧,却是感叹道,“夫君这双手文能捉笔写就锦绣文章,武能执刀射箭平定天下,如今入了厨下,还能烹出人间至味,倒是让我等凡人怎不自惭形秽?”
“是啊!确实是陛下和我父亲的意思。”言徵应得干脆,只看向她若有所思的侧颜时,双瞳却忽闪了一下。
言徵的动作微微一顿,有些无奈地看向她,用“贤惠”二字来形容一个男人,除了她也不会再有谁了。
收拾完后,言徵这才坐到了晏晚晚身边,他一坐下,晏晚晚便是自然地伸出手来,与他握在一处。
言徵觉得触手温软,便是放了心。这几日,山里已几乎无半分暑气,到了林深处,甚至觉得寒意彻骨,入了夜,没有毡毯裹着便觉冷,好在晏晚晚习武,身子骨果真不错。只除了小日子的那几日手脚冰凉了些,平日这手脚都是温热的。
“可皇帝为何要让夫君入军中?那个时候,夫君应该已是喑鸣司暗司中人了吧?”晏晚晚抬起眼看向他。
言徵的双眸直直看进她那一双清凌眼中,她却没有闪避,定定迎视他眸中的探究。
言徵轻勾唇角笑起,“是啊,我自江南回到上京,便已是喑鸣司暗司中的一员,而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,便是入西北军中历练。喑鸣司直接听命陛下,只知听令,从不置喙缘由。大抵是陛下和父亲觉得军中最能淬炼一个人的能力和心性吧,所以,才让我在军中费了四年的时间。如娘子所见,那四年,我学会了许多东西,受用一生。”
“这么说来,皇帝对夫君当真是好得很,这样用心的培养,夫君文武皆能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熟读兵法,还曾在军中待过四年,对军务甚为熟悉皇帝到底是想将夫君培养成什么样的人才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