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将三炷清香插在土堆里,又是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。
这痕迹,似天地剑,却又有些不同。
边上,晏晚晚听着他那些话,已经悄悄湿了眼睫,她自来不是个喜欢哭的人,可今日……应该是这个地方让她的心防脆弱易感了吧?一定是。
然而,什么也没有。哪怕是那些遗留下来的痕迹,可以依稀辨出些许,有天地剑留下的,也有拂手留下的,还有些别的兵器留下的,有刀有剑还有暗器,可却瞧不出半点儿出处。
须臾间,两人走到了晏晚晚方才所指的地方,她望着某处墙角,停了步,脸色发白,目光也略有些发直。
言徵便知道就是那里了,他松开她的手,提着手里的篮子走上前,将篮子里备好的香烛和供品取了出来,将香烛点燃,又将供品一一摆放好,他这才转头朝着晏晚晚招手道,“娘子,过来!”
骤然一阵风来,拂过她的发梢,带着江南初秋特有的微凉,掠过耳畔,吹动言徵刚刚点燃烧过的纸钱灰屑,在空中四散纷飞。
祭拜完,晏晚晚心绪有些低落,却还记得正事。且她与言徵之所以偷偷摸摸潜来,也是为了以防万一。
看了这么一会儿,他已能分辨天地剑和拂手造成的痕迹,可问着时,他眉心却是狐疑地深攒。
好似亡人都听见了,看见了,在轻声应和——回来了呀。
既是如此,更不该沉溺于自身情绪之中抽拔不出,得抓紧时间查找那可能遗留下来的线索。
“没什么。只是有些记不清楚了,那黑衣人里到底有没有喑鸣司的人。”晏晚晚拧眉又思虑了片刻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般,眉宇间染上苦恼。
宁王即便是谋逆,也该拿了回上京问罪,可他们夫妻双双却是死在了这宅院之中。说他们畏罪自杀,为何晏晚晚却又见到了这满院的尸首?如今时过境迁,自然已经没有尸首可供他们查证,他出发前也未曾问过他父亲任何的话,若是先入为主,只会模糊他的判断。是以,他更宁愿相信自己看到的,查到的。
她眨眨眼,眨去眼底的泪雾,亦是奉着那三炷清香,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,将那香与方才言徵的那三炷插在了一处。
“不,那不是义父的天地剑。”晏晚晚眼神发直地看着那一处,语调幽幽道。“那是萧让的小剑留下的,那年他的天地剑已是小成气候……”
萧让?言徵眼底掠过一道异光,“那这是以前留下的痕迹?”
“不!”晏晚晚下意识地摇头,“我们一般不会在这里来练剑,我也不记得他曾在这处留下过痕迹。”末了,她又有些不确定地摇了摇头,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也就是说,你能确定这痕迹是萧让留下的,却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留下的?”言徵却仍敏锐非常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