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娘子认为呢?还能因为什么?”他的声音低且柔,加上落在她面上的目光,温柔缱绻,好似带着无尽的魅惑,要将她牵引其中,困住不放。
“自然因你是我娘子。我不就该对你好吗?”言徵目下闪了闪,语调亦是放低了两分,低沉微哑,如风过箜篌。
“那你为何对我这般好?”晏晚晚又追问,语气里的疑惑深深。
她说得笃定,言徵却是皱了眉。只是深看了她两眼,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,反倒叹了一声,“娘子,我知晓你的兄长对你而言有多么重要,你能找到你的兄长,我自是替你高兴的。我只是……或许真的是因为出身喑鸣司的关系,所以凡事凡人都多习惯怀疑,但这是我头一回真正希望我的怀疑只是习惯使然,他确然是你的兄长,那便再好不过。”
“我知你想保护他的初衷和决心,我也一样,所以,在一切查清楚之前,我保证,绝不会有人从我口中得知他与你,或是与宁王的关系。”他说着话时,将他拢在掌心的晏晚晚的那只手紧了紧。
等到从舱房内出来时,言徵脸上的笑容却是寸寸隐逸,眉峰亦是蹙了起来。
言徵见状,牵唇而笑,笑入眸中,恍若朗月入怀。“娘子现在不知道没关系,可以慢慢想着,兴许总有知道的一日。我不着急,可以慢慢等,毕竟,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。”
“确实如出一辙。”言徵倒也不否认,“不过,会宁王棋路的人,就一定是你的兄长吗?我不也会?”
“只是因为这样?”晏晚晚心里一瞬间翻搅起种种复杂的情绪,有不信,还有淡淡失望。
再说了,重逢的这些时日,萧让虽然不常提到过往,那是因为,于她与他都是一样,那段过往因为太过弥足珍贵,曾有过怎样的快乐与幸福,失去时便有多痛,他们谁也不愿耽溺过往,这才心照不宣地多多提及,可只要说到的,都是半点儿不差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在那样目光的注视下,晏晚晚却蓦地觉得心慌,垂下眼去,避开了他的视线。
晏晚晚微抿着嘴角,没有应声,心想道,当然。那个鱼骨坠,还有她手臂上被鱼骨坠不小心烙下的痕迹,除了已经死去的萧衍和沈南烛之外,知道的人便只有她和萧让了。
“我请兄长帮忙查探邵钰之事,如何了?”言徵不答反问道。
“你不要着急嘛。你之前也查过了的,这邵钰的过去也很是干净,衡阳邵家旁支出身,自幼父亲早逝,由寡母独自带大,平日甚少与族中之人有往来,延和五年他母亲去世,这才被接到族中,被教养着长大。他若真的是晏晚晚的兄长,那便不可能是邵家的那个儿子,偏偏邵家人都说他是,除非能够找到早年与他们母子相熟之人,找出证据,证明他在回到邵氏族中之际被人掉了包,否则是真不容易。”
陆衡说的这些,言徵自然都知道,事实上,关于邵钰的种种,他已翻看数遍,几乎已能倒背如流。延和五年,是十一年前,若说他果真是宁王之子,当初逃过一劫,再辗转寻得那么一个恰好的时机,以邵钰的身份作为遮掩也并非不可能。
可他当时只是一个孩子,这必然不是他能做到的。“他们两人的过去都这样的干净,大哥你说……像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手笔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