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突然回来了?晏晚晚也不知道,出门时没有目的,走着走着就走来了这里。想起昨夜分别前言徵与她说的那些话,晏晚晚在心底啐了自己一口,到底是受了影响,没出息。
“怕是不只我,咱俩都得走。”晏晚晚望着他,神色有些抱歉,“对不住了,萧让。你好不容易混成如今的刑部郎中,若非因为我,你大可以安然待着,如今却要受我连累,说不得得抛开这里的一切。”
她叹一声,撑开伞,继续迈开步子。
车轮辘辘从她身后而来,她侧身避让到了旁,那马车却停在了她身边,有人撩开车帘探头看来,“你怎么走在这么毒的日头底下呢?快些上来。”
邵钰本来乍听她这一说还有些惊讶,末了,却很快明白过来,若非情势不妙,她也不会说这话。“什么安然不安然的?我隐姓埋名,可不是为了顶着这个名字苟且偷生的。本就是自身所负的血仇,谈什么连累与否?我回去之后就立马写辞表。”
邵钰看了看她的脸色,没再追问,只是轻声叹道,“罢了,看你这样子,上头说的有难应该没有应验,只要人没事儿就好。”
走出胡同,晏晚晚漫无目的地继续迈着步子,脑中的思绪却已飞出了老远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晏晚晚问道,这个时辰,他应该还未下衙吧?这里可跟刑部衙门隔着老远呢。
晏晚晚摩挲着那张从纸墨到字迹都没有半点儿不同寻常的字条,双目幽黯。对她心血来潮的行踪了若指掌,还将字条送到了明面儿上与她没有半点儿交集的邵钰手里,这个人若是朋友,自然好说,可这个人若是敌人……那就有些可怕了。
“那你要往何处去?”邵钰问道。
言徵与晏晚晚没有半句言语,不过是目光扫过来,与她隔空对望了一瞬,便收回了视线,随在陆远宗身后,阔步而去。那些喑鸣司自是跟在他身后,转瞬间,方才还热闹无比的胡同又走了个干净,就只剩晏晚晚一个人了。
是邵钰!晏晚晚被喊得醒过神来,左右看了看,收了伞,拎起裙摆登上了马车。
“你怎么突然回春和坊来了?”邵钰皱着眉问道。
邵钰点头,“你放心,我这些年也有些自己的门路,就这事儿还不至于为难。何况,你我本就是朝廷钦犯,虱子多了不痒,债多了不愁,就是逃了,那又如何?”邵钰说这话时,眉宇高扬,又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恣意样。
“那咱们分头行动,回去后我收拾一些必要的东西,然后安排车马之类的,你则去把必要的安置办妥。”
“嗯。”邵钰没有异议,“不过,咱们往哪儿走?”
“去江南!”晏晚晚一双清凌眼恍若一汪平静的秋水,清澈,却也一眼望不到底,“昨夜言徵与我说,他会继续查义父的案子,并且不日就会上表,请求亲赴江南彻查此案,他邀我与他同行.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