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时刻,陆远宗已是立在了御书房中。
“看来,你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。”
“有一样东西,是好些日子前晚晚托付给我的,说是一旦如今日这般,有官兵上门要找她,便让我将之交给你。你且等等,我这便去取来。”缃叶说罢,转身匆匆而去。
延和帝自然是知晓这个齿印的由来的,未等陆远宗开口,他的脸色已是微乎其微变了,“你是说,雪庵媳妇儿是.”延和帝开口时,嗓音有些艰涩。
陆远宗略作停顿,抬手,将自己左手的袖管往上一撸,露出了一截胳膊。那只胳膊上有深深浅浅的伤疤,当中靠近手腕之处,却有一个算不上大,却痕迹分明的齿印,已有些年成,可却还这样分明,可见牙印的主人当年是下了狠劲儿,咬得极深。“陛下可还记得那个中途逃脱,不知所踪的宁王养女吗?”
可言徵紧锁的眉却并未因此而舒展,默了两息又道,“我娘子未曾回来,我还得去别的地方找她,这里还要请安明兄帮忙多多看顾。”
延和帝闻言,抻了抻身子,没有说话,只是抬起手示意陆远宗继续说。
“她看着臣的眼神,有惊骇,有戒备,有畏惧,也有一丝丝的恨。臣思来想去,亦觉得她那双眼睛,似曾相识。”陆远宗语调仍是平板肃冷,可延和帝深知他的为人,若非已有了七八分的把握,他不会开这个口。
言徵轻轻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。
言徵迈步欲走,沉默了许久的缃叶却是骤然道,“言先生,且先留步。”言徵驻足回望她,看似温润,可眸中却透着淡淡清冷。
陆远宗沉吟着朝他一拱手,“陛下,臣确实见着了雪庵媳妇儿,可她见着臣时,神情却有些古怪。”
“你只管回去照实说便是,晏掌柜在我们喑鸣司做客,谁要请她,先问过我们喑鸣司。”陆衡淡淡说完,转头一掌拍在那衙差肩头,“放心吧,人是我们喑鸣司压着不让你们带走的,隋大人怪不到你们头上。我们喑鸣司行事除了陛下”陆衡一拱手,乜斜了在场的京兆府衙吏一眼,哼声笑道,“自来用不着向谁交代,若是隋大人想要交代的话,尽管到我们衙署来,自会有人亲自给他交代。”
陆衡瞄了瞄周遭的人,凑到他耳边,轻声道,“我去了衙署,咱们司里并没有别的动静。”言徵本是怕陆远宗是去了喑鸣司调人,这么看来,倒是多虑了。
“如果是她,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还嫁给了雪庵?”延和帝垂目,神色间带出两缕不安来,却只一瞬,他狠狠一握拳,再抬眼时,神色已然沉定,一双眼目灼灼,“去!将她给朕带回来,朕要亲口问。”
“是。”陆远宗抱拳应了一声,弓身退下。
出了御书房,边上有一个玄衣的喑鸣司上前来见了礼,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两句。
陆远宗神色不变,沉声道,“我们要找的只是晏晚晚,至于春织阁其他人,不必动。他们要护着,便由他们护吧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