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徵面上仍是笑,“家父。”
不过是吃顿饭而已,倒值当他这样郑重其事。晏晚晚一口气未及舒,便又紧提起来,“你刚才说谁?”莫不是她幻听了?
“好了。”待得将那头毛躁的头发梳得稍稍平顺了些,言徵才带着两分依依不舍道,好似指尖还残留着她发丝的触感,不算柔滑,却独一无二,像她的人一般。
“你与陆大哥当真是两兄弟?”忍了又忍,晏晚晚还是没有忍住问道。
晏晚晚自从听说公爹回来了,还要邀她过府吃饭时,就如头上劈下来一记响雷,直到过了两天的此时被言徵携着手,登上马车,仍有两分身处梦中的浑浑噩噩。
晏晚晚转头,将木梳从他手里接了过去,“梳得还不错,我是半点儿也没有觉得疼。”一边将头发利落地拢在一起,随意地一挽,再用发簪一插,便挽了一个简单的纂儿,她一边顺口般夸了他一句。
言徵明白过来她的意思,失笑道,“那有什么?不过都是闺房情趣,如果娘子不嫌弃,哪怕是给娘子做一辈子的梳头丫头,我也甘之如饴。”
言徵眼底满是宠溺,心想着宁王娇养的明珠,与一朝公主又能有多大的区别?只是想起她手上的茧子,想起她之前的夜不安眠,言徵的双瞳又是微微一黯,将这些种种强压在心头,他上前一步,不由分说携了晏晚晚的手,“谨遵娘子的吩咐,这梳头的手艺我定会慢慢练着的,不敢教娘子失望。不过,在此之前,可否请娘子应我一事?”
晏晚晚嘶了一声,扭过头,面带戒备,眸携狐疑地将他瞅望着,“果真还有旁的事儿?这还真是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”
“娘子言重了。”言徵仍是一派谆谆君子的模样,语气半点儿不改的清润温雅,“不过是家父回了京,后日要在家中设宴,让我务必将娘子带去,让他见上一见。”
阳光从窗牖筛落进来,匀匀洒落在两人身上,将那梳头的俗事亦是镀上了一层岁月静好的朦胧美感。
“是。”言徵穿的还是她给他做的两身衣裳中的一身,他似乎格外钟爱她给做的衣裳,自从做了这两身衣裳给他之后,好像她见他时,日日都穿着。如果是这样的话,两身可不够穿,待得了空,得再给他做两身,才能替换得开来。
不对。晏晚晚摇了摇头,眼下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
“可他为何姓陆,你却姓言?”是了,昨日他好像说了许多,但她当时脑袋有些发懵,听进去了一些,但大多数都是过耳未过心。她记得他说喑鸣司暗司自大宁建朝之时便有经营,多的是门路可以为他安插一个无懈可击的身份,难道是因为这个,所以他才姓的言?
“我自出生时,便由陛下赐的名。”言徵语调平淡,有些担心地看着她,怎么这些事儿倒比他是个喑鸣司暗司还更让她难以接受吗?
原来是皇帝赐的名。可这皇帝是有病吗?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他赐名?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