缃叶自是明白他的意思,淡淡一笑道,“陆大人言重了,这案子本就事关亡夫,能帮上忙,小妇人自是义不容辞。何况,小妇人一介寡妇害怕什么?只怕污了大人的名声。”
“据喑鸣司所查,当初曾尚书是真正喜欢洪玄知,不仅与他有伯乐之恩,师徒之谊,甚至还打算……”说到这儿,陆衡神色略有两分复杂地一瞥缃叶,咳咳了两声,“当初,曾尚书本是想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洪玄知的。”
晏晚晚略作沉吟,目光一瞥言徵,后者却是安坐着,一派闲适自若,也不知听没听见他们说什么。
“可是喑鸣司为何觉得东西会在这庄子里?”晏晚晚狐疑道。
她倒宁愿去与人杀上几百回合,倒也好过如此时一般成了百戏班的耍猴戏的。
陆衡连忙补充道,“不过洪玄知拒绝了,据说说的便是家中早有妻室。”
晏晚晚与缃叶对望一眼,这个她们倒是当真不知。因为缃叶的心结,即便是晏晚晚探查各处消息,都是特意避开了工部的,否则又哪里会直到不久前才知道洪玄知早已失踪多时之事?
“弟妹应该知道,这庄子原本是前工部尚书曾勇家的别院吧?当初洪玄知进工部,便是因曾勇与他有旧,说他性情耿介,且有一双巧手,这才让他补了工部员外郎的缺。”
不过就因为陆衡的那句帮忙和那抹笑,晏晚晚此时便如个傻子般坐在这里任人观赏。
言徵好似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一般,蓦地回转过眸子,朝着晏晚晚勾唇一笑。
缃叶抿嘴笑了笑,不知是释然,还是不在意了。
后面几句话,虽是语焉不详,但晏晚晚却听出了当中深意。
晏晚晚惊讶,愣忪看向缃叶。
“曾尚书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有些意兴阑珊,没过多久,就向陛下递交了乞骸骨的折子。没过多久,就致仕了,还举家迁回了故乡。”
“眼下他们狗急跳墙,这一把火倒让我们看清楚了一件事儿,那东西并未落在那些人手里,这是个好事儿。”陆衡说着,嘴角勾起笑来,带了两分自得。
言徵瞄见她半掩在乌发里,红得恍若要滴出血来的耳尖,嘴角笑弧一扩,轻轻捻了捻手指。
陆衡瞄了他们一眼,嘴角勾起,那笑衬着眼中亮光,看上去有些狡坏。
一缕淡淡的松香拂过鼻端,熟悉的味道,她醒过神来,对上言徵漾笑的星眸,她正要开口,却又迟疑地瞥了一眼周遭正往这里张望的人,略略压低了嗓音,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,“好了吗?”
言徵微微笑着,手里捏着一朵不知何处摘来的半开蔷薇,粉嫩娇美,端详了片刻,便是将那朵簪在了她鬓边,再仔细看了两眼,笑弧一扩,笑如朗月入怀,“好看!”
晏晚晚怔怔抬眸看着他。
四目相触,她眼里的不自在虽没有宣之于口,却都明明白白写在她清澈的眸底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