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洪玄知做这么多,想必定是将那证据藏了起来。”
可是吧……方才人在厅里坐着,一步没有出来过,他如今这样子,也见不着啊!
陆衡自然不知道言徵的打算,言徵听着晏晚晚已经出了喑鸣司,神色怔忪了一瞬,深缓了两息,才对陆衡道,“暂且不要动,若是东西果真在那儿,不能一举找到,反倒打草惊蛇。”
那锭官银就是他未说出口的证词,而余下的那些没有用出去的官银亦是证据,他定是藏了起来。
目送着马车晃晃悠悠走远了,陆衡立时转身回了后头,进了值房,对坐在案后的言徵道,“人已经平平安安送出司去了。从宋娘子那儿问了一些,只是也不知道有用与否,待会儿先带人去看看吧。”
晏晚晚想通了,心绪也平和下来,按着嘴角点点头,“有劳夫君。”
彼时,言徵便是这样说的。洪玄知知道他触碰到了要命的秘密,所以他做了诸多准备,说不得也算到了他会死。
“那二百两官银应该还在。洪玄知使了一招瞒天过海,让人以为他偷出来的银子已经用作买小院儿,为了掩人耳目,还特意将官银都剪成了碎银。那些人怕这些碎银落在旁人手里,这才特意多五十两将碎银拿走,就是为了毁灭证据。”
入了喑鸣司,与昨日一般,缃叶被带去问话,晏晚晚则被迎进厅,好吃好喝地招待着。
陆衡立刻去那牙行老板家的床底下将那角碎银找了来,谁知言徵看过,却说与洪玄知手里握着的,还有女贼送来的那两锭官银都不同。可洪玄知确确实实从牙行偷出了二百两官银,之后就买了小院儿。
言徵看着她,喉结上下动了动,眸色黯下,到底什么都没有说。
“娘子!”走出内室,却听着窗边传来一声呼唤,她转头,见到窗边桌前,正朝着她招手的言徵,唇边漾着笑,那一笑恍似江南三月的春江水岸,和风拂柳,浸着化不开的清雅缠绵,“过来用早膳。”
就在昨日下晌,牙行的扛不住酷刑,吐露了一点儿内情,那时洪玄知送去给他买院子的银钱确实是一盒看不出样子,被剪得七零八碎的碎银,可那盒碎银却在数日后,被一个刻意挡了脸的人,多用了五十两换走了。
陆衡自认明白,在心底叹了一声,自家这弟弟还真是情根深种了,连这么一会儿工夫也舍不得,非要变着法儿地将媳妇儿弄到跟前儿来,碰不着,看着过过眼瘾也好。
“那你想怎么办?”陆衡蹙起眉来。
言徵沉思不语,正在这时,房门骤然被叩响,门外响起一把沉抑的嗓音,“大人,元锋回来了。”
是元锋?陆衡知道他被言徵派了差事,出了上京城,却不知是什么差事。
言徵微不可察地一顿,才沉声道,“进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