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不再说话,须臾间,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,言府到了。
晏晚晚见到言徵下了马,目光往他瞥去,微微一顿。
马车到了春织阁,缃叶顾自下了车,不等晏晚晚将话说出,便是笑着道,“我没事儿,用不着你再陪着,既是言先生都来接你了,你便回家去吧!”
“自然。”言徵点头,“你平日里往来家里与春织阁,有匹马会方便许多。这匹马儿性情也比较温驯,你大可放心骑。”
晏晚晚的目光随之落在裙角之上,见那里果真有着青绿的痕迹,心下悄悄一“咯噔”,想来定是方才在喑鸣司蹭到的,也不知是不是在屋顶上。这夏裳轻薄,颜色也是浅淡,才会落下这么明显的痕迹。所以,还是那身玄衣方便。
晏晚晚神色微怔,自是明白她的言下之意,“这些事情我眼下还与你说不清,不过等到一切尘埃落定,我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的。”
这个档口,缃叶朝着言徵福了福身,言徵亦是回了一揖,缃叶便转了身,施施然走进了春织阁。
晏晚晚不解,却还是随在他身后,一路竟是去了马厩。
“你有些不对劲。”缃叶与她识得五年了,自认对她还有些了解,“可是出了什么事儿?”只怕还与言先生有关。
言徵的目光却是自始至终落在晏晚晚面上,“娘子今日怎么了?是有些不高兴?”她细微的情绪变化,他已很是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缃叶看她一眼,知道她打定了主意不说,那嘴就是蚌壳,便也不再追问,转而轻声道,“方才,陆同知问了我长命缕的事儿,将我的长命缕也借了去。”
缃叶看着她,半晌,轻轻点了点头,仍是没有半点儿的迟疑。
言徵先下了马车,将晏晚晚扶下去,紧了她的手道,“娘子随我来一趟,我有样东西要给你。”
言徵淡淡一笑,没再追问。
晏晚晚醒过神来,转头与陆衡屈膝行了个礼,与缃叶携手到了马车前,缃叶行在前,先上了马车,她踩着凳子登车时,腰后却垫上来一只温暖干燥的手,轻轻带了一下。
“没事儿。”晏晚晚嘴角一抿,抵死不认。
言徵平日出行多是骑马,晏晚晚也知晓,他府里养了几匹马,有些不懂他带她来此处做什么,就见他抬手指着马厩中一匹枣红色的马儿道,“那匹马是我前几日请人帮忙寻来的,大宛的,娘子看看可喜欢?”
心里默默过了一遍,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,“哦,怕是方才在喑鸣司去恭房的路上蹭到的。”她从屋顶上下来后,为保万无一失,确实去过一趟恭房,也确实瞧见那里背阴的墙壁上有些青苔。
“当然了,它是你的了。”言徵一边说着,一边抓了一把草料递给她,示意让她去跟马儿培养培养感情。
晏晚晚抓了草料就迫不及待进了马厩,她本就有功夫在身,自是艺高人胆大,半点儿不惧地靠近马儿,将手里的草料递了过去。马儿歪头嗅了嗅,就张开口慢慢吃了起来,晏晚晚趁机悄悄伸手摸了摸它,那马儿性情果然温驯得很,半点儿不抗拒她的靠近。
晏晚晚见状更是欢喜了,脸上不由得带出了满满的笑。
言徵看着也是欢喜,“娘子一会儿若是想去跑跑马也行。我还有些事儿,便先走了,尽早办完也好入夜之前赶回来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