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晏晚晚略一沉吟,答道,“这东西据说与我亲人所涉之案有关。至亲因那桩案子蒙受不白之冤,哪怕是他们如今已经身归九泉,可我也不愿他们身后还要背负骂名,所以,当日之事,我必要查个清楚。”
“多谢。”道了一声,她抱紧匣子,足下一个轻点翻窗而出。
“哐啷”一声,灼华蹭地起了身,手颤动着,挥落了手边桌上的一只药碗。那碗中还残存着药汤,碗滚落在地上,褐色的药汤洒了她半幅裙摆,可无论是她本人,还是晏晚晚,谁也没有多瞧那里一眼,只是神色莫辨地对望着。
灼华不知是被她吓到,还是被她话里的哪一句触动了,竟是愣愣望着她,眼里却隐隐亮着光,嗓音甚至微微发着颤道,“敢问姑娘贵姓?”
雨声渐弱时,一队喑鸣司又是来到了莳馆前,这一队喑鸣司的打扮与先来的那一队有些不同,早前那一队披风上绣的是鸷鸟,这一队则是雄鹰,而且人人面上都戴着面具。
“大人,名册!”瑞杉先来了一步,刚从老鸨那里找来了名册,大人一下马,他便立刻后腿地将之奉上,想要将功折罪之心不要太明显。
大人接过那名册,极快地翻阅,目光落在了某个名字之上,朗声问道,“灼华何在?”
晏晚晚深看她一眼,就如她因一个“萧”姓,便愿意将这只匣子交付一样,她也愿意信她。
大人却理也未理她,将那名册一合,边上瑞杉忙有眼力劲儿地接过,他却已经迈步疾行,“灼华的房间在何处?带路!”
晏晚晚目下闪了两闪,拇指一个用力,弹开了一指缝隙的两把短剑重新归鞘,她面容沉静,神色无波道,“现在姓晏,十三年前,姓萧!”
众人面面相觑,却是悄然无声,好一会儿,老鸨才怯怯道,“灼华前些时日就病了,这些时日都在房中养病,未曾出来接客。大人……灼华可是犯了什么事儿,若是的话,可与咱们馆中上下无关啊!”
屋外隐隐传来动静,晏晚晚一侧耳,眉心已是拢起。
几乎是在她刚刚掩上窗时,房门就是被人叩响,屋外有人冷声道,“喑鸣司查案,速速开门!”
屋内却是悄然一片,不闻人声。
行在前的大人眸子一侧,身后的喑鸣司立刻会意,上前来,蓄力足尖,用力一踢,房门应声而开。
大人看得屋内倒在血泊中的灼华时,面色一变,蓦地扭头往来时路疾步而去。
“死人了!”带路的老鸨克制不住一声尖叫,好似水入油锅般,将方才沉寂如死水的莳馆炸开了锅。因喑鸣司的到来而惧怕压抑的人们突然尖叫推搡起来,对死亡与未知的畏惧让他们一时间生出无边的勇气,竟是全然不顾在场的喑鸣司,拥挤推搡,顾自逃命,乱作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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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